残骸上刻着:“继火体·703·待格式化”。
这是最后一击。
这位正义的执法者竟是一个人造产物。
他的表情瓦解,眼神失去了焦点。
“所以……我只是一个残次品?”他喃喃自语。
“你不是残次品,你只是不肯醒来。”我说,尽管痛苦,但一股同情之情涌上心头。
青冠使的声音穿透了这一切,宣布我获胜。
正式的、官方的。
试炼结束了。
接着,完整的洗脉古卷出现在我面前,它的神木根散发着能量。
一个系统提示出现:`[跨源推演·中级]`。
又一层挑战,又一次机会。
使者赐给我一枚玉质通行令牌。
当我转身离开时,破碎镜子的最后一块碎片重新组合起来,一个未来的我从深处浮现:穿着火种营的披风,手持八极长枪。
他的目光与我交汇。
一种对未来的感觉压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牌,迈出了第一步,向着我的奖励和尚未书写的未来走去。
那奔涌入脑海的信息洪流,并非文字,也非图像,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
仿佛一扇尘封亿万年的大门被推开一丝缝隙,门后是宇宙最底层的法则——万物皆为印刻,万物皆可追溯。
这“初代拓印者残缺核心”,便是一把开启这扇门的钥匙,尽管它锈迹斑斑,甚至连完整的形状都没有。
心之渊,这片倒映着无数失败者扭曲面容的镜面湖泊,死寂得听不见一丝风声。
谢无衣就站在湖心唯一的石台上,白衣胜雪,手中戒尺闪烁着森然的雷光,他便是此地唯一的天理与法则。
审判之声如九天惊雷,轰然炸响,震得湖底万千面容都在痛苦地扭曲:“汝以异力乱道统,以私欲僭高位,今日当伏诛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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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仿佛言出法随,要将林澈的存在从这片天地间彻底抹去。
然而,林澈只是抬脚,踏上了那片光滑如镜的湖面。
他的脚下,淡金色的花络纹路悄然延展,如蛛网般铺开。
一丝丝先前战斗中被身体吸收、尚未完全消化的雷劲顺着花络流淌至脚底,与湖面蕴含的微弱能量场发生反应,激发出奇特的导流效应。
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荡开一圈细密的电弧涟漪,却稳如泰山,如履平地。
“你说我是异类?”林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如刀,直刺谢无衣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那你师父呢?严世箴前辈最后时刻,他口中喊的,真是‘镇压’二字吗?”
此言一出,谢无衣周身那股磅礴如狱的威压骤然一滞。
他握着戒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
师父的临终之言,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圣谕,是他执法信念的根基,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一道苍老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岸边,正是那仿佛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忘言翁。
他佝偻着背,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恭敬地递向林澈。
“少年人,凝神静心,前路方长。”
林澈的目光从茶杯上扫过,并未伸手去接。
他不需要用外物来静心,因为他的心,早已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得比金石更坚。
然而,他的视线却被茶汤中倒映出的一幕影像牢牢吸住。
那清澈的茶水,此刻竟如一方小小的天地。
影像中,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被数名身穿制式白衣的执法者重重围困。
那老者,正是谢无衣的师父,曾经的执法堂首座——严世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