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是深夜的破庙。
林澈蹲在草堆前,用银勺搅着药罐,蒸汽模糊了他的脸:这药得温着喝,喝完盖紧被子。病孩的母亲攥着药碗,眼泪砸在碗沿:可...可这是偷的吧?
偷的。林澈把药碗塞进她手里,偷的是贾老板锁在金库里,本该属于你们的命。
广场上炸开了锅。
卖炊饼的老妇抹着眼泪撕下联名状,卖鱼的汉子抄起扁担,连金律卫的刀鞘都被人拽住:你们护的是药,还是咱们的命?
秩序祭典的日头升到头顶时,贾无涯站在白玉高台上,额角的汗把官帽里的金丝都浸透了。
他头顶的玉算盘开始嗡鸣,这是启动秩序裁决的前兆——只要算珠共振到百次,全城药铺的经营权就会正式划归商会。
安静!他扯着嗓子喊,可台下的人声比江潮还响。
突然,钟楼传来一声清亮的弦音。
小铃铛骑在钟楼飞檐上,琴筒搁在腿上,弓子一拉就是个高腔。
《断枷吟》的调子被他改得像钢刀,每一个颤音都精准撞在玉算盘的共振频率上。
叮——最顶端的算珠裂开细纹。
贾无涯瞳孔骤缩,正要呵斥,所有商铺的投影屏同时亮起那则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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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还我药,立刻变成千万人的怒吼。
林澈藏在街角的茶棚里,望着台上贾无涯青白的脸,摸了摸腰间的平安结。
他的腕表震动起来,【意志拓印·中级】的进度条跳到了67%。
老大。飞檐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三支小队已就位。
林澈望着广场上沸腾的人群,突然笑了。
他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嘴角的小梨涡:告诉他们——该动真格的了。
晨雾散尽时,三条黑影从不同方向窜上屋檐。
他们的身法像游龙穿云,比寻常跑酷快了三倍不止——那是林澈用微势借力术改良过的游龙闪。
而此刻的贾无涯还在拼命拍打着玉算盘,算珠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他没注意到,台下的百姓已经自发围成人墙,把金律卫的刀枪挡在外面。
更没注意到,街角茶棚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只沾着茶渍的青布袖——那是林澈方才坐过的位置。
江面上,阿橹的船桨划开层层波浪。
他望着逐渐被人群淹没的高台,又摸了摸船桨上的平安结。
这一次,他摸到了结子底下藏着的小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等算盘碎了,咱们去修桥。晨雾里那抹血色刚露出半角,江风突然卷起一片碎叶,啪地拍在贾无涯后颈。
他猛地转身,正看见第三艘漂来的小船上,血字条幅被风完全掀开——还我药三个大字像三根烧红的铁钉钉进眼底。
查!
立刻查这些船是从哪个水湾放出来的!他掐断手中的算盘珠,碎玉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
可话音未落,粮仓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报——!守仓的金律卫连滚带爬冲进后宅,有飞贼!
他们踩着房檐像游龙似的,撒了满仓黄粉!
贾无涯瞳孔骤缩。
那是彼岸花粉——他上个月刚在黑市见过这种东西,微量掺在食物里能刺激人体潜能,可这玩意儿最要命的是会让人产生被救赎的错觉。
他抓起案头的千里镜冲向露台,正看见三个黑影在粮仓顶跳跃,每一步都精准踩着瓦当接缝,正是林澈改良的游龙闪。
给我射!他抄起弩机扣动扳机,可箭矢刚离弦,整座城突然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