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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把油纸包揣进怀里,转身往钟楼方向走,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像是在应和什么。
次日清晨的溪边,林澈脱了外衣,只穿件月白色的中衣。
他蹲在鹅卵石上,掌心贴着冰凉的溪水,看波纹一圈圈荡开。
远处的钟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着溪水流动的节奏,一下,一下,像在数什么——
突然,他的手指在溪底碰到个硬物。
捞起来一看,是块半透明的水晶,里面裹着半截红绳,绳结的形状,和钟楼铜铃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晨雾还未消散时,林澈已经在溪边打了七遍虎形拳。
月白色的中衣被汗水洇出深灰色的云纹,沾着草屑的赤脚踩在鹅卵石上,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大地的脉搏。
第三遍“双撞掌”收势时,他忽然停住了——在水面的倒影里,一圈涟漪正从他脚边的石缝下泛起。
这不是风吹的,波纹中心有细碎的震颤,就像有人在地下敲了一面小鼓。
“地下?”他蹲下身,指节抵着湿滑的鹅卵石,凉意顺着骨缝往脊椎里钻。
后腰的铜扣被体温焐得发烫,他鬼使神差地把它摸了出来,将刻着X7Ω的那面贴在石头上。
嗡——
震动顺着铜扣窜进掌心,这声音极像昨夜钟楼第五响被湿布捂住的闷响,却多了几分断断续续的节奏。
林澈屏住呼吸,耳尖微微发颤——哒…哒…哒…停顿三秒,哒…哒…哒…哒…这不是自然震动,是摩斯密码!
“X…7…Ω…启…”他嘴唇动了动,喉咙发紧。
三年前小满被拐时,他在人贩子窝棚的墙缝里也摸到过类似的刻痕;半年前柳婆子失踪前,往他茶碗底按的也是这三个符号。
而“启”字,让他想起小满总攥着的红绳——那是她娘走前系在她盲杖上的,说是“等启了,就能见着娘”。
“小满她娘……”他手指蜷进掌心,铜扣边缘硌得生疼。
溪水漫过手腕,他忽然想起老瘸爷说柳婆子是初代测试员,负责校准时间轴的。
如果钟楼是数据锚点,那地窖里困着的,会不会是被系统封了口的“校准者”?
“必须夜探钟楼。”他抹了把脸上的水雾,发梢滴下的水珠落进溪里,惊得游鱼窜出一道银白的弧线。
当太阳爬到镇东老槐树树梢时,林澈一瘸一拐地晃进集市。
左膝绑着渗血的布带(其实是他用鸡血染的旧汗巾),右手拎着半块发霉的炊饼,活脱脱像个被街头混混揍惨的倒霉蛋。
“小哥要麻绳吗?”卖杂货的老张头抠着鼻孔问道,“要粗的还是细的?”
“粗的,三指宽。”林澈踉跄着撞在货摊角,顺势把两袋石灰粉扫进怀里,“再给我捆干稻草——我住的那破庙漏雨,用来铺床。”
老张头瞥了眼他的“伤腿”,没多问,只是往麻绳里多塞了一段铁丝:“这玩意儿结实,你省着点用。”
林澈把东西塞进破庙后,转身去找小满。
小姑娘正蹲在墙根,盲杖尖跟着路过的猫尾巴晃动。
他摸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她手心:“跟哥绕城墙根走一圈,听听巡城队的脚步声。”
“又要翻墙啊?”小满舔着糖,盲杖在他鞋尖敲了两下,“上次爬城隍庙,你把我挂在屋檐上晾了半宿。”
“这次有正事。”林澈弯腰背起她,粗布裙角扫过青石板,“仔细听好他们换岗的间隔时间。”
城墙根的苔藓被晒得发蔫,巡城队的皮靴声由远及近。
小满的手指抵在他后颈,随着脚步声轻轻点着:“第一队,七步一停;第二队,五步一拐……”她忽然皱起眉,指尖停住了,“换岗慢了七秒。”
“慢了?”林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平时巡城队卯时换岗,误差不超过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