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痛哭起来:“爹呀,难道你真得不管孩儿了吗?”
“你……”
陈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立即说道:“这葛翠花来咱们家中,可还有人知晓?”
陈明忙不迭答道:“无人知晓。”
“既然如此……”
陈老汉狠下心来,低声道:“我们将尸身拿去城外埋掉,就让她在这世间消失。”
两人从仓房内取来麻布袋子,将葛翠花的尸身装入袋中,用独轮车推去城外,将尸体埋在了枣林内。
父子二人返回家中,将染血的床单烧毁,又用清水彻底清洗了房内,一直忙过了午时,俩人这才松了口气。
“儿啊,当下之计,唯有你躲藏出去,我便与人谎称你与那葛翠花私奔而去,如此方可掩人耳目。”
陈明哭丧着脸,问道:“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
“先去你姑母家中暂避,待日后再寻办法。”
陈明已无主意,只得点头道:“也好,那我这便去姑母家中。”
陈老汉蓦然忆起,那葛翠花的尸首若遭人发现,这私奔的谎言岂不是即刻败露。非但如此,更是无异于昭告众人,陈明便是凶手。
“儿啊,这葛翠花的头颅,是万万留不得了。”
陈明暗暗点头,遂打点好行囊,拎着一把铁锯走出了家门。
他在枣林内等到了日落,趁着夜色无人之际,将葛翠花的尸身挖了出来,狠心将她头颅锯下,遂又将尸身掩埋。
陈明说完,已是满脸泪痕,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顾冲听完,面色冷峻,沉声问道:“陈明,葛翠花头颅现在何处?”
陈明低头道:“我将她头颅抛进了城外河中。”
“是何位置?”
“就在木架桥头那里,向东不远……”
第二日,顾冲带人来到河边,按陈明所说,着人下河探寻,历时半日,终将葛翠花的头骨打捞出水。
“啪……!”
惊堂木震的满堂皆惊。
官堂之上,白羽衣肃穆凝神,目光凌厉地注视着堂下所跪众人。
“案犯陈明,因色其意,奸淫良家民女,又恐恶行败露,残忍杀害葛翠花,其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依照我朝律法,当处以斩首之刑!”
白羽衣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陈明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不再言语。
“陈老汉,你虽有护子之心,但协助掩埋尸体,亦有过错,实为帮凶。但念其年岁已高,酌情从轻发落,判入狱半年。”
陈老汉老泪纵横,颤抖着声音说:“多谢大人开恩,是我没教好儿子,我愿受罚。”
“李屠夫与陈氏通奸之事,待进一步查证后再做惩处。街坊邻里之间,当互相监督,莫要行此伤风败俗之事。”
白羽衣目光扫视堂下众人,众人皆低头不敢直视。
“李屠夫,这葛翠花乃是你的结发之妻,如今她含冤而死,这尸骨你当好生收敛。回去之后,亦要好好反思自己平日之行。”
李屠夫满脸悲痛,跪地叩首:“大人放心,我定会安置好翠花,也会反省自身。”
顾冲望着这一幕,感慨道:“这一桩惨案,皆是因色欲与冲动而起,实在令人叹息。”
白羽衣也神色凝重:“往后定要多宣扬律法,让百姓知晓善恶之报,莫要再犯此等过错。”
顾冲望向白羽衣,两人四目相对,皆露出欢心笑容。
至此,这桩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顾冲和白羽衣走出官堂,阳光洒在身上,他们深知,维护世间正义,让冤屈得以昭雪,是他们身为官员的职责所在。
而这世间,也会因他们的坚守,多一分公平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