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妙已吃过醒酒丹,可脚步仍有些虚浮,被揪到堂前尴尬一笑,又与陆泽打了个招呼。
道:“喝酒误事,李兄与这貂已结成魂生甘苦契……”
“大胆!胡闹!放肆!”
万敇自然知道此契为何,当即大怒,拍着桌子站起来。
众人见从容自若的万敇如此失态,皆心生不解,窃窃私语。
“何为魂生甘苦契?”
“不知……”
“呃……此契乃本门秘法……”
待嬴元妙将魂契之法细细讲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再看陆泽时,皆觉得这小子福缘不浅。
公孙青为人心思缜密,念头微动,便将所有之事串联起来,心中便已明了。
原来这小子想将事情闹大,让宗门为他出头。
又生出几分好奇——这貂儿能让万敇如此失态,必有隐情,难得一见万老鬼吃瘪,心中暗自偷笑。
轻咳一声,正色道:“如此说来,此兽已经与陆……李平安密不可分,生息与共,万敇长老,你看暂且搁置,先往下议,如何……”
“还有何好议!”
万敇心中暗暗叫苦,早已没了先前那般从容,怒道:
“再往下议,你是不是又会说我门人率先动手,你宗弟子合理防御,然后各打五十大板,赔偿汤药费……”
他单手颤抖,戟指公孙青,“我就说你这老儿怎么一见面就说要秉公办事,原来你早就知晓内情!其心,其心可诛……”
“万长老慎言,切莫失了风度。”
公孙青昂首阖目,“我公孙青一向秉公办事,公正无私,不过一只貂儿,我门下弟子若无错,我私自做主,陪与你便是。”
“你陪得起吗?”
万敇眼中喷火,恨道:“我大雪山为此貂耗费五年之功,不知用了多少天材地宝,本是……”
他话说到一半,自觉失口,当即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下去。
场间众人也好奇,听到一半没下文,心里难受至极,暗骂这老头不是个东西。
甚至有场外看热闹胆大者,开口问了:“本是为何?”
“说呀……”
“……”
公孙青传音道:你到是说啊?这么多人听着呢。
万敇怒视他一眼,想了又想,咬牙传音道:本是为我家少主……
“告诉你们也无妨,是为我下聘之用。”
外面有人扬声而来,一身白衣,右臂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相貌到是不错,就是气色欠佳,面相透着几分凉薄。
来人正是冷少君。
他心里担忧白貂,一转醒便匆匆赶来,只听到了最后几句,还以为陆泽不愿意还回来。
众人让开通路,冷少君挤进来,狠狠剜了陆泽一眼,道:“若青岚剑宗不欲归还,那便出个价钱,买回来罢。”
“住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万敇怒喝道。
冷少君立刻恼了,但他还知道万敇身份,不能当众驳斥,只好怒视陆泽:“任何东西,都有价格,切莫狮子大开口。”
万敇脸色顿时铁青,场外已有青岚剑宗的人笑出声。
“嘿……”
“他说得没错。”
“开个价吧。”
“……”
公孙青咬牙忍笑,也跟着问道:“既然冷少主都如此说了,还请万长老开个价吧。”
万敇心中苦极,许久,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公孙长老就请拿出一个与此貂相媲美之物,就此作罢。”
公孙青想了想,正欲开口,陆泽蓦地冷笑一声,扬声道:
“万长老怕是气糊涂了吧,责分主次,这笔账可不是这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