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该瞒着她!玉莞丫头这时候还昏迷着,不知生死呢!”
凛南对于挞眉苏旧的呵斥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不用那人命令,她也会来告知仰阿莎真相,毕竟那血色中坚定的眸子,让她毕生难忘。
“我们并不想瞒着仰阿莎,可是玉莞小姐说她需要静养,昏迷前嘱咐过不让我们告诉她!”金玉卡忙解释道。
“什么?鬼鬼昏迷了?为什么?用心头血?胎蛊?难道鬼鬼是双胎女子?我要去看看她!”
仰阿莎脸色苍白,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稍作思考便想到了原委,挣扎着要下床。
挞眉苏旧和金玉卡忙上去摁住她,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抬到玉莞的房间,让她能看着玉莞,在她坚持下,才从挞眉苏旧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那日玉莞让凛南帮忙取出了心头血后,又让凛南封住心脉附近的穴位,坚持着把仰阿莎体内胎蛊雌虫和虫卵一起清除了,肠子也缝起来,但最后缝合时候却已脱力,只能在旁边指导,让金玉卡缝完。
一直到清理完伤口,确认仰阿莎没有异样,玉莞才嘱咐了钟安和金玉卡几句,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挞眉苏旧说完,看着昏迷中的玉莞也是一脸钦佩和恭敬。
而一旁已经恢复了知觉的瑞辰,坐在玉莞床边,死死盯着她脸上的一举一动,听着挞眉苏旧说完,眼神冰冷,浑身的气质似乎都换了个遍,转向她们的方向冷冷说道:
“乖乖执意要救你,她求我不要怪罪任何人,但若她醒不过来,睿亲王府再不会庇护你族!你们就自生自灭吧!还有!若乖乖能醒来,我要的就不是最好的蛊师跟随她,而是你们全族!”
“竖子尔敢!”挞眉苏旧叫道。
“你觉得我敢不敢?”
瑞辰声音一变,从脸上揭下了一物,身体也随之扭动了下,赫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王爷!”
“睿亲王!”
屋内众人惊呼道,忙下跪行礼。
“鬼鬼救了我,让我摆脱了诅咒,我本就已经决定了这一生追随于她!不必您命令。”
众人之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仰阿莎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坚定地说道。
“鬼鬼说了,闺蜜就是一生的好姐妹。王爷,我以苏旧王女的身份,向三王起誓,她若不醒,我自会陪她而去,不让她在黄泉路上孤单一人;她若醒来,我与苏旧城自会一生追随,视同主人。”
仰阿莎咬破手指,在唇上划出一道血痕,这是苏旧白苗族的血誓。
“吾等谨遵王女誓言,终身跟随玉莞小姐。”
挞眉苏旧和金玉卡、代玉卡也半跪于地,解了王女的诅咒,又找出族人的诅咒缘由,她们对玉莞也是尊敬的,从内心遵从仰阿莎的决定。
“如此便好。”
瑞辰,东睿宸,没有再看她们一眼,把手放到玉莞胸前,给她输送起内力。
玉莞昏迷的时候,他的手脚还有些僵硬,所以不能立即给玉莞输入内力,凛南内力又不如他深厚,只能稍稍缓解血流速度,而他为了保护玉莞的名誉,没让钟安来给她缝合伤口。
取心头血,是极其危险的,在这个没有西医手术的时代,只能靠内力温润心脉,让它自然愈合。
等到玉莞的表面的伤口完全愈合,已经是在一个月后了,山中的积雪都已经融化了,露出一片翠绿的森林,而仰阿莎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几乎是天天都在床头守着玉莞。
不过玉莞还是没有醒来,钟安、金玉卡、挞眉苏旧包括东睿宸叫来的大夫,都替她看过,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玉莞身上并无不妥,伤口也恢复的很好,心脉还是很强壮,但就是醒不过来。
连着输送了一个月的内力,加上担心玉莞的伤势,东睿宸早已透支,神色非常萎靡,但还是强力撑着,玉莞睡的越久,他就越焦急。
乖乖,你到底怎么了?
而玉莞的体内,两股力量正在较劲。
一股是原身的残识,不知为何清醒了,也完整了,不呆傻了,一直叫嚣着要夺回身体。
而玉莞自身的意识还是很清醒,她也无法解释这种超过科学范畴的事件,在绞杀胎蛊雌虫时候,被咬了一口,虽隔着手套,还是被它的牙齿刺破皮肤,然后这原身残识便冒了出来。
玉莞昏迷后几次想稳住意识,但都被残识影响的意识不稳,直到另一股气息随着她的经脉进入身体,才让她稍稍稳住,和这股残识抗衡,但也只能维持平衡。
“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停留在这里,这身体对你也排斥。”
玉莞终于对着那残识喊道。
“你才死了,是你强占了我的身体,占了我的爹娘兄妹,占了爱我的人!”
那残识毫不示弱,叫嚣着。
“我进入身体的时候,你已经被张翠莲掐死了,何来我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