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星凑近了燕争,用他的袖子捂着自己的口鼻道:“燕哥哥,他好笨,这怎么找得到?”
冯千埋头着着,头也不抬地对身后人说道:“一起找吧,都到这里了,不能放弃。”
“哼!我才不找呢,脏死了!”棋星躲在燕争身后气道,在她想来自己会来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都是冯千害的。
正如冯千所说,现在除了找,实再没有其它办法了,当下行动起来。
贝坚将双手一袖,幸灾乐祸道:“这是平山城的内政,我陨光镇置身事外,你们慢慢找吧。”
周锡越找越急,却苦于以鬼之身无法翻动腐尸,站在尸山前急得挠头。
贝坚笑道:“别急嘛,路要一步步走,活儿要一点点干。”
周锡忽然发怒道:“你懂什么!朝花本里有赖一声的罪证,有了这东西其它城主才能讨伐他!你知道赖一声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周锡指着身后的尸山道:“他杀过的人怕不是也能堆出这样一座山来!你新就陨光镇镇主,你高高在上,哪儿懂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苦日子?”
周锡听说贝坚打败季白山,成为陨光镇的新镇主,还道他和其它城主一样何不食肉糜。
周锡断续说道,声音越发愤怒:“我们找的不是朝花本,是整个平山城明天的日子!”
贝坚不屑一顾,哂道:“嘿嘿,明天的日子。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推翻赖一声,而不是城主这个位子。巧了,偏偏迫害你们的是城主这个位子,而不是上面坐的人。你看不懂这个永远只有被迫害的命运。”
“你胡说!谬论!”周锡指着贝坚大骂,他听不懂贝坚话中深意,只道是贝坚不肯帮自己。
世事都是这样,下士闻道大笑之。当然,把世上所有人简单地分成上士、中士、下士是不妥的,在道门的命理推演科目里有更辨证的解释。
甲未中孚叹息一声,也爬到尸山上找了起来。
贝坚喊住甲未中孚道:“他看不清,你也看不清吗?墨字的人也要掺和这些东西吗?”
甲未中孚当然听懂了贝坚的话,墨字的人为清理核辐射,走过的路、受过的苦远超世人想像。
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甲未中孚与大圣形影相吊,看着漫天的星辰也曾想过许多东西。世上能成为哲学家的人只有两种:衣食无忧者和苦行僧。
墨字的人便是后者。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为何会有痛苦这个课题,墨字的人比其它所有人反思得更多。
甲未中孚笑道:“你说军阀间的矛盾?我们生于世间活下去已不容易,哪还避得开这些东西?我们没你们想得那么干净。你说的事我们没能力改变,墨字的人只知道若见到苦命的人就要帮一把,其它的事,嘿嘿,其它的人去操心。”
燕争沉吟片刻,也跟着甲未中孚爬上了尸山。棋星满脸不愿跟着燕争向尸山走去,疑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燕争盯着棋星说道:“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过得开心就好。”
“哼!你的意思是说我笨吗?”棋星叉腰。
燕争捏了捏棋星的小脸,笑道:“这不是笨,只是走的道不同。”
燕争学过有无决之后,突然发现其中有些或高深或大白话的道理竟然能与切身生活中的许多事相互印证,不禁对李一树越发好奇了。
贝坚啧啧摇头,转头笑道:“这几个笨蛋,对吗?”
贝坚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冯千正举着日光灯翻找周锡的尸体,听了这句话猛然转身,将手中灯照向贝坚,动作过猛,提灯发出“咣铛”一声。
一、二、三、四、五、六。一起进入山洞的一共六人,五个都在尸山中寻觅着,是贝坚话中的“笨蛋”。
那么……贝坚在跟谁说话?
淡淡白光轻揉地拨开黑暗,众人悚然回首,血泊尸山中,贝坚在白光中投射的阴影里,赫然站着一个人!
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高产和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