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还在愣神,阿茶带着几分笑意:“大娘,就是瞧着好奇,这好的地段,怎么有处荒宅。”
那大娘瞧了瞧街巷,见此时无他人,别有深意地看着阿茶,小声嘀咕起来:“你们是城外来,想买宅子的吧?”
阿茶目光一闪,敷衍地笑了笑,不多言语。
那大娘目光一深,误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好心劝道:“我劝你们,这宅子再便宜也别买。几十年前,这宅子里的一家老老小小,全部死于非命啊。”
说着话,那大娘身子一颤,仿佛什么不干净地东西围着她似的,那大娘四处凭空瞧望,摸了摸手臂,一边急着走的样子,一边又快速说道:“反正这房子不吉利,你们万不要被那房保给骗了。”说完,人就急匆匆走了。
阿茶还想拉着人继续聊两句,那大娘却是说什么也不留下,老远来了一句,“这房子连叫花子都嫌弃。”
声音渐没,那位大娘也没了身影,阿茶望向还在愣神的阿爷,目光移向这处处都透露着荒凉的宅子。
随着阿爷一声轻叹,爷孙二人推开木门,走近了宅内。
荒草丛生、掉落的木窗、空荡荡的屋宇落魄不堪,室内亦是一片杂草,有的屋子看上去黑漆漆地仿佛鬼屋。
阿茶跟在阿爷身侧走遍整个宅子,望着比别老板家还大上几倍的宅院,心里想着:“阿爷说得没错,罗家从前,一定也是辉煌过的。”
阿茶同阿爷一路走至一间偏僻院落,拨开枯草,进了内室,屋内的家具亦是被清理一空,只有墙上挂着几幅画,已落满灰尘,瞧不出上面画着什么。
阿爷望着墙上的画,眼底一片炽热,上前,用衣袖扫去灰尘,只见灰尘四散,阿爷被灰尘呛的一阵猛咳。
阿茶连忙上前拍着阿爷后背,说道:“阿爷,要不我来吧。”
阿爷强忍住咳意,挥了挥手,待把画上灰尘扫落,只见画上竟是一位男子,潇洒俊逸,一派风雅。
阿爷又把墙上另外几幅画像灰尘扫去,画上亦是画着一位男子,这位男子器宇轩昂,凛然正气。
而旁边一侧画的则是位女子,温婉端庄,淑丽动人。
“这便是你高祖和高祖母,而那个是你曾祖父。”阿爷声音干涩地说道。
阿茶望着最开头的画像,端详了许久,怎么说呢,仔细瞧瞧,确实挺像二叔的。
那天,阿爷对着画像三人又是笑,又是隐忍悲痛。
阿爷并未拿走三位先祖的画像,祖孙二人悄然地来,又悄然地走。
当晚,阿爷与熊老二等人开怀小酌,好生开心。
阿茶坐在客栈屋顶望着天边圆圆的月亮,一脸深沉。
独坐了一会,只听脚步声传来,阿茶望了过去,竟然是自家二叔,阿茶颇感意外,说道:“二叔,怎么来了?”
“嘿嘿,喝酒有甚好的,出来躲躲。”二叔故作轻松说道,坐在阿茶身畔,抬头望着天边月亮,笑着说道:“你倒是会欣赏景色。”
阿茶单手支颐,望着明亮皎洁的月亮,呆呆说道:“月亮虽美,却有些凄凉啊。”
罗家二叔望向阿茶,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变得几分深沉,问道:“你大伯祖那一脉可是不好?”
阿茶语气一滞,也不知二叔对罗家以外了解多少,不由斟酌起来。
“嘿,你这小丫头心思太多,咱们罗家的仇,二叔知道。”
二叔说着话,侧头望向天边圆月,面上庄重起来,这样的二叔还是阿茶头一次见到,惊奇道:“二叔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