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夫人您的命令,奴婢不敢擅自行动。”
张嬷嬷不安,双手彼此搓搓。
“这样啊……。”
砰,院门被人踹开。
“曾霏姿。”人未至,先闻声。
简恭鑫怒气冲冲进梧桐苑,所过之处,花花草草,半死不活。
“曾霏姿。”简恭鑫又大喊一声。
姬小小吐出荔枝核,道,“什么事,世子?”
简恭鑫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剧烈,突出的双眼满载怒火。
“曾霏姿,本世子就知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黑心肝的毒妇斤斤计较,怎么可能将金锦坊拱手相送于本世子,曾霏姿,你设计陷害本世子。”简恭鑫有点语无伦次。
姬小小顿了顿,随即恍然大悟。
“出了什么事?”姬小小明知故问。
简恭鑫上前一步,一脚踢翻了姬小小边上的小茶几。
乒呤乓啷,上好质地的官窑青花底纹瓷碟七零八乱,碎了一地。丫鬟们好不容易剥好皮的荔枝,滚啊滚啊,滚到简恭鑫的脚下。简恭鑫抬起脚,又狠狠踩下,荔枝的甜汁喷洒四周。
“本世子……,金锦坊负债累累。”简恭鑫底气不足说道。
“然后呢?”
简恭鑫深吸一口气,免得怒火攻心,失手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曾霏姿,你阴险歹毒,不想把金锦坊交给本世子,你就直说,本世子难道还能强抢不成。可你一面虚情假意,郑重其事将金锦坊交予我手,背地里却是暗中使坏,让金锦坊频出事故,令金锦坊入不敷出,害得本世子一世英名尽失。”
姬小小拿过丫鬟手中的湿手帕,擦擦手,又放回原地。
“世子,你是怎么看我的?”姬小小反问道,“认为我是无恶不作的毒妇,认为我是为母不慈的母亲,认为我是低贱下作的商贾之女,为求成功胜利,便无所不用其极?”
简恭鑫没有说话,沉沉哼了一声。
“如果我真是这样的女人,简恭鑫,你以为我会将金锦坊交到你的手上。与其牺牲金锦坊祸害你,我还不如留下来生财更好。儿子生了不如不生,钱财在手,我至少吃喝不愁。”姬小小的脸色稀松平常,还有闲情逸致挽好耳边的秀发。
一命换一命,还有的亏。简恭鑫这个废物,用不着搭进金锦坊。姬小小挪走金锦坊大部分的资金,可金锦坊没有伤筋动骨,只要简恭鑫有能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赚得盆满钵满不是梦。
简恭鑫知晓金锦坊于曾霏姿的意义,姬小小所说之话,他并不怀疑是假。他来梧桐苑闹事,乃是曲线救国,所求不过是要“曾霏姿”出马解决欠债之事。
“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事实就是事实。”
简恭鑫一口咬定,姬小小铁定是金锦坊一蹶不振的罪魁祸首。
姬小小高昂脖子,目不转睛盯着眼神闪烁的简恭鑫。
“不是我,金锦坊入不敷出,只因为你无能,怪不了谁。”姬小小摇摇头,无力说道,“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滚出我的梧桐苑。”
“走就走。”简恭鑫甩袖,没有胡搅蛮缠,说走就走。
姬小小揉揉额头,缓缓走近屋内。
关进房门,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入房内,仍旧昏暗阴沉。
“夫人。”房内只有几个伺候原主一辈子的老嬷嬷,其中张嬷嬷颇是担忧姬小小,皱着眉头,开口道。
“说他是废物,也是太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