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急了,给江韵打电话,确认她没什么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爷爷他……”江韵开口打破沉默而压抑的气氛。
男人抿唇,“没事了,只是血压忽然升高,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舅舅已经带着专家来看过,休息些日子注意保养没有大问题,你别担心。”
“嗯。”江韵点头。
说完了慕建廷的事,慕寒川转了话题,一路上语重心长地数落她,“以后有事跟我说,我没时间可以叫邓雷接送你。虽然如今世道平宁国泰民安,但不法分子还是有的,你一个年轻女孩子,自己要有安全意识。”
江韵听话地点点头,望着身侧高大沉稳的男人,听着他的话,虽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深夜,有人关心的滋味却让她觉得心中暖融融的。
慕建廷醒过来已经是四点钟了,慕寒川与江韵见他意识清醒,与午睡醒来并无不同,便试着扶他下床活动。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孙子孙媳妇道,“爷爷腿脚利索着呢,就是前两天忘记吃降压药了,你们别忙活,赶紧休息去。”
两人拗不过慕建廷,回房洗漱过后已经将近五点,通宵之后很难入睡,江韵把送温欣然时的事与慕寒川细说了下,男人听了并未回话。
无论如何,方岳都是江韵曾经深爱过的人,在这个话题上,他显然并不愿多谈。
但对于江韵的坦白,他还是很欣慰的。
这个相拥而眠的清晨,再没有人说话,慕寒川睡眠浅,八点就醒了,没吃晚饭加上休息时间过短,他头有些不舒服。
起床时见身侧已经没了江韵的影子,他四下找了找,没见她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管家从走廊上过来,跟他说江韵做好了饭,在前院陪慕建廷说话。
慕寒川循声而去,透过晨时熹微的阳光看到老爷子正在软椅上坐着,面前的小几上摆着几道清淡小菜,对面是低眉浅笑的江韵,她长发拢在而后,线条柔和的侧脸很美,气质宜室宜家。
慕寒川把目光投向置物小几,银耳莲子粥、芹菜炒香干、白菜炒木耳,清炒胡萝卜丝,都是降压的。
微笑爬上唇角,他缓步走上前去,眼神再也没从江韵身上移开。
第一次发现她对他的家人用心思,是她把章孝先留给她的玉棋子送给爷爷时。
第二次,是她在长廊里劝说慕传勋要用正确的方式关心杉杉时。
第三次,第三次……记不清了,这已经是第多少次发现江韵在乎他的家人,就像在乎她自己的家人一样,也记不清了。
不要紧,知道她愿意敞开心扉渐渐融入他的生活和家庭,已经是这世间最值得他欣喜的事
走到一老一少两人身后,慕寒川把手搭在软椅上,浅笑着朝他那小妻子道,“厨艺大有长进。”
江韵闻言回眸,见是他来了,叫他坐下,转身要去厨房再盛一碗粥。
男人顺势拉住她的手,“别麻烦,我吃你那一碗。”
她那一碗,江韵垂眸,她吃了一半,有些凉了,而且,在爷爷面前,吃她吃剩下的,他倒是不介意。
江韵正要说什么,男人已经端起粥喝了起来。
晨光隔着不高不矮的院墙照进来,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江韵望着这个叫慕寒川的男人,他边吃早饭边与慕建廷谈论关于慕氏澳洲市场进一步拓展方面的问题,间或回视她一眼,微微笑着,目光中有淡淡温情。
此刻的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也是个温柔的丈夫。
这天早晨吃过饭,慕寒川再三叮嘱了老宅管家,一定要管好爷爷的饮食和用药,切不可忘,之后才带着江韵离开。
车子并不是往慕氏开的,也并非去知行,而是往于归园。
江韵说周三下午有合作方需要接洽,上午要准备相关资料,男人靠在后排座位揽着她,“已经与赵晶晶说过叫她帮你做好准备,你熬了个通宵,现在上班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上午回园子里休息,下午我亲自送你过去。”
慕寒川态度坚决,江韵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得动他,只得不再反驳,靠在他肩头闭目养神。
上午十点补觉到下午一点半,实在是再也睡不着了,江韵这才从卧室起身,拉开遮光窗帘,收拾利索之后下楼。
临出门时江韵翻看包里带的资料,慕寒川与她同在后排座位,随意扫了几眼。
见文件上一张打印的彩色照片有些眼熟,男人仔细辨认之后蹙起了眉,面色凝重地问江韵,“下午要洽谈的合作方,是哪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