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没有说话,正在仔细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正在穿着。
红嫦却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笑道:“公子知道清灵的外号吗?”
任不在似乎来了兴趣,道:“什么外号?”
说完竟又不停的咳了起来,不过似乎双腿已不能动弹了,而且还伴随着奇怪的痛苦。
红嫦看着任不在,似乎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继续说道:“她的外号就是毒蝎子。”
又笑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似乎很感兴趣一般,就好像正在和朋友炫耀什么事一般。但是清灵听见这些却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被红嫦气的还是吓得。
任不在没有说话,还是不停的咳着,不过七窍流血,按理说听觉和视觉都应该慢慢消退才对,但是任不在却似乎没有一丝弱化的现象。这使得任不在很奇怪,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红嫦的话题。
红嫦没有等任不在答复,便又接着说道:“每一个喜欢清灵妹子的男人在他们知道是清灵害了他们的时候,都没有怪罪清灵。你说奇不奇怪?”
红嫦摇晃着脑袋,双眼直直盯着任不在,模样很是可爱。
只可惜任不在双眼被乌黑的血水蒙蔽,看不清她的样貌了。否则,以任不在心性,是一定要看看这位精通演绎的美人。他毕竟看不了太多的戏了。
他头靠在石头上,似乎已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脑袋,闷声咳了几下,笑道:“不奇怪,你看我现在不也没有想杀他吗?就算是你,我也没想杀。不是吗?”
红嫦眼睛里泛起了光,呵呵笑着,过了会儿又道:“你现在只怕脸眨一下眼睛都很费力了吧?”
她说着,手边已多了件短刃,刀光闪花了清灵的眼睛。
她难道要折磨死任不在才甘心?任不在没有看见她手上的短刃,却听见了短刃在丝绸中抽出的声音。
笑容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更放肆。
在死亡面前,为何还要束缚自己的情感?
就在红嫦准备动手的时候,清灵冷冷道:“姐姐,我们走吧。”
红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清灵妹妹不想我杀你,其实是她不想我救你。”
她悠悠的说着,站起身,走到清灵身边,道:“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任不在突然道:“你们不是百味楼的人?还是说百味楼还没有消失?”
清灵转过头,道:“公子知道清灵身上还有一种毒吧?”
任不在恍然大悟,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又使他无比惊奇。
“清灵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这是任不在听见的最后一句。红嫦拉着清灵走了,却在一瞬间自衣袖中丢出一个小瓶子,正好落在任不在的身旁。
二人正在夕阳中远去。
任不在发现瓶子就在自己身边,心中已然想到这边是红嫦要准备折磨他的手段了。她必定以为任不在会将这毒药当做解药,像胡乱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吃了。
他大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捡起药瓶。最终喃喃道:“既然必死无疑,身上多一种毒,少一种毒又有什么区别?”
一股脑将药瓶中药丸全部倒入嘴中。他没有力气嚼动,只好直接咽下。他不知道这毒药是什么味道,心中多少有点遗憾。
人在死前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
只是这想法还没成熟,任不在的脑子便一片混乱了。
疼痛、麻木、喜悦、哀伤、抽动、战栗。身上说不出的痛苦难受,似乎将世界上所有刑法都同时用在他的身上一般。
这种煎熬居然没能使任不在晕死。
但是他最终还是晕倒了。既是如此,身体却还是在颤抖着。
百草谷,谷口二人已被吩咐若有人来见医圣,全部放行。
娄兰本来比红嫦先行一步,但是到百草谷的必经之路上的马匹全部无故死去。她只好绕了远路,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不过幸好自己能相到好马,也终于到了百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