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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姑娘救命恩,小生以身许 > 第75章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

第75章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2 / 2)

“放开我!”她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将他推开!

许时瑾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他抬起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荷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她看也没再看许时瑾一眼,强忍着几乎要撕裂胸膛的心痛,快步走到景林身边,一把拉过还在发懵的淮安的小手,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回家。”

景林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能下意识地护着明荷和孩子,警惕地瞪着许时瑾,再次问道:“袁荷,他……他到底是谁?!”

明荷的泪水无声滑落,她死死咬着唇,目光扫过许时瑾那写满痛苦与期盼的脸,最终定格在景林身上,用尽力气清晰地说道: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许时瑾的声音骤然因失控而抬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一丝尖锐的嘲讽。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景林,不再看明荷,而是直接对这个男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宣告:

“来,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她的夫君,我是这孩子的父亲!”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小小的院落里。景林猛地瞪大眼睛,张着嘴,看着许时瑾,又看看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袁荷,完全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明荷在许时瑾说出那句话后,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荒芜。她不再看许时瑾,而是将目光转向震惊无措的景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清晰地传入两个男人的耳中:

“已经,不作数了。”

景林看着袁荷决绝的神情,又看看那个自称是夫君和父亲、气度不凡却狼狈痛苦的男人,巨大的信息量让他头脑昏沉。他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已是多余,甚至是一种尴尬。他担忧地看了袁荷一眼,喉咙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能怀着满心的惊涛骇浪和混乱,一步三回头,慢慢地、沉重地离开了这个突然变得让他无比陌生的地方。

“不作数了……”

许时瑾听着这四个字,感觉自己的心被她亲手捏碎了,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她否认了,她亲口否认了他们的过去!

但……但是!至少他们都在!明荷还活着,淮安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是健康的!巨大的悲痛之中,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法撼动的执念支撑着他。只要人还在,就好!

他猛地想起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润生呢?润生在哪里?!他好不好?”

明荷依旧沉默着,仿佛当他不存在。

被母亲紧紧牵着的淮安,仰着小脸,看着这个奇怪的、哭了又哭的伯伯,怯生生地,却口齿清晰地回答:“舅舅去里正爷爷家写字了,能换糖吃。”

润生去替里正写文书了……他还活着,他也在!许时瑾心中又是一块大石落地。

明荷不再给他任何询问的机会。她抬起眼,目光冰冷地扫过他痛苦的脸,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走吧。”

说完,她拉着淮安,决绝地转身,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从里面死死地插上了门栓。

将那曾经是她全部天地、如今却带来无尽痛苦的男人,连同他帝王的身份和迟来的泪水,一起关在了门外,也关在了她试图紧闭的心门之外。

门外,许时瑾望着那扇隔绝了他所有希望的木门,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他没有离开,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站在海边的夜色中。虽然看到这如此简陋破败的家,想到他们这两年过的贫穷困苦的生活,他难受得心如刀绞,可奇怪的是,内心深处,两年来那一直悬在半空、备受煎熬的心,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落到了实处。

他们还活着。他们都好好的。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

屋内,油灯如豆。明荷机械地喂淮安吃了晚饭,将他哄睡。孩子睡着后,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全然不知屋外站着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也不知母亲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吹灭了灯,躺在冰冷的板铺上,紧紧挨着儿子温热的小身体,听着门外那隐约的、压抑的啜泣声,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黑暗中土崩瓦解。她死死咬住被角,无声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浸湿了粗糙的枕头,瘦削的肩膀在夜色中剧烈地耸动着,承受着这命运再次给予的、残酷而混乱的一击。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一样的泪水,一样破碎的心,却在各自的轨道上,承受着重逢带来的、远比分离时更复杂的痛苦与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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