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此刻只能捕捉到一片混乱的光影，和那个在光影中，如同鬼魅般摇曳的身影。

“这……这是什么？”

他看着那个明明闭着眼睛，却仿佛看穿了一切的身影，声音干涩。

“他好像……能预知未来？”

“不。”

冰冷而沉稳的声音，从他们身前的通讯器中，清晰地传来。

虚拟光幕上，王涛的身影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画面。

龙战。

他依旧坐在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但那张岩石般的脸上，却罕见地，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

“这不是预知未来。”

龙战看着光幕中那个在死亡线上疯狂游走的身影，声音里带着一股自豪。

“这是‘心网’的雏形。”

“他放弃了用眼睛去追逐‘形’，而是用‘心’，去捕捉对手的‘意’！”

“加百列的每一次攻击，他的杀意，他的意志，都会比他的光更快一步！”

“叶童，他捕捉到了那份杀意！”

“所以，他才能在‘形’发动之前，做出最精准的反应！”

轰！

龙战的解释，如同一道惊雷，在赵峰、陈曦、徐志安等人的脑海中炸响！

用心……去捕捉意志？！

这……这就是凌驾于恶魔果实之上的力量吗？！

场馆之内。

嗤！

加百列的身影，在疯狂的攻击中，骤然停下。

他出现在百米之外，剧烈地喘息着。

那张完美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怒与……一丝无法掩饰的，深深的困惑。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

整个场馆，再次恢复了那死一般的，纯白色的寂静。

只剩下那个闭着眼睛的黑发青年，静静地站在场地中央。

他的身上，多了十几道被光束擦伤的焦痕。

他那身黑色的运动服，变得破破烂烂。

但他，依旧站着。

依旧闭着眼睛。

加百列死死地盯着那个少年。

他无法理解。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光速攻击，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融合了“以太武装”的杀招，为什么会全部落空！

那种感觉……

就像他所有的攻击意图，都被对方提前窥探，然后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轻易化解！

这个东方人，就像一个幽灵，一个无法被锁定的幽灵！

他脸上的高傲与神圣，终于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终于将眼前的对手，放到了与自己同等，甚至……更高的位置。

加百列看着那个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少年，声音冰寒刺骨。

“有意思。”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