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设备，是想为国家，为我们京城，造出最好的拖拉机发动机。”

“但是现在，设备在天津港，被海关卡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何雨柱没有等对方发问，继续说道，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和质问。

“卡住它的，不是国家政策，也不是什么手续问题。是一个因为以权谋私被开除的前工商科长，通过他在海关的亲戚，公报私仇，从中作梗！”

“张秘书，我想请您向领导转达一句话。”

何雨柱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透过窗户，望向了市委大楼的方向。

他对着电话，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如果，我们京城，连这样一家真心实意想干点实事、搞点工业的企业都保护不了，那以后，还会有谁，敢来这里投资？”

电话那头，张秘书握着听筒，半天没说出话来。

保护不了？谁还敢来投资？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这已经不是在请求帮助，而是在直接质问市里的工作。

张秘书在领导身边多年，处理过不少棘手问题，但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敢这么说话，直接把问题捅到市委领导的案头上。

“何总，你……你先别激动，情况我明白了。”张秘书的声音，不自觉地严肃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原原本本地向领导汇报。”

挂断电话，张秘书不敢耽搁，立刻敲响了副市长办公室的门。

副市长正在批阅文件，听到张秘书用极快的语速，复述了何雨柱的电话内容，特别是最后那句质问时，他手里的钢笔，停在了半空中。

办公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副市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放下笔，靠在了椅背上。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何雨柱，红星实业。

这是他亲自扶持起来的改革典型，是在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被方振国老先生点名表扬过的企业。

他才刚给何雨柱戴上劳动模范的奖章，报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透。

结果一转眼，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典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开除的科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卡住了发展的脖子。

这件事，不只是在为难何雨柱，更是在损害他这个主管经济的副市长的威信，损害京州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京城投资？

“公报私仇……”副市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眼神冷得像冰，“好，好一个公报私仇。”

张秘书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领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何雨柱，还说什么了？”副市长忽然问道。

“他还说……”张秘书回忆了一下，“他说，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搞来这台设备，是响应市里的号召，想为国家，为我们京城，造出最好的拖拉机发动机。”

“发动机？”副市长愣了一下。

“是的，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本来是想等设备到了再向您汇报的。”张秘书连忙补充道。

副市长沉默了一会，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直接打电话给天津海关的领导施压。

他知道，那样做，只能解决这一次的问题。下一次呢？那个姓钱的副处长，照样能用一百种合规的理由，继续给何雨柱找麻烦。

光是施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要解决，就得一次性把事情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