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赌博。

赌何雨柱的未来，赌他能带着自己，走到一个自己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过了好一会儿，赵振邦整个人的气势都垮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像是吐出了心里的不甘。

“好。”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何总，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称呼的改变，代表着心态的转变。

何雨柱笑了，他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赵经理，合作愉快。”

赵振邦证明了他渠道的价值。

才过了三天，他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何总，联系上了！”赵振邦一脸激动地冲进办公室，“我托人问到了，有个经常来往中日的日本商人，叫藤原敬二。他手里，正好有一台他们公司淘汰下来的高精度镗床！”

何雨柱精神一振：“什么型号？精度怎么样？”

“是五十铃公司前两年换下来的设备！虽然是二手的，但保养得很好！那个日本人亲口说，精度能达到五微米以内！这正是您要的东西啊！”

五微米！

这个数字让何雨柱心里一跳。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好。有了这种级别的母机，不光是柴油机，就是更精密的东西，他都有底气造了。

“他人呢？设备在哪？”何雨柱追问道。

“人就在天津，设备还在日本的仓库里。只要我们这边点头，他就能安排船运过来。”赵振邦搓着手，脸上的激动很快又变成了为难。

“只是…何总，这个藤原敬二，开的价…有点高。”

“多高？”

赵振邦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何雨柱皱了皱眉，这个价格虽然离谱，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赵振邦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五十万人民币。”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别人听见。

“是五十万美元。”

这个数字，让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他送走了赵振邦，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五十万人民币，他现在咬咬牙还能凑出来。

可那是美元。

在这个年代，外汇是比黄金还贵的东西，国家管得特别严。

何雨柱头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他有技术图纸，有人心，也有一帮肯跟着他拼命的兄弟。可现在，却被钱给难住了。

而且还是他根本弄不到的美金。

林晓雅走了进来，看到何雨柱的脸色，心里也咯噔一下。

“我问过了。”她声音很低，“想通过银行换钱，得有外贸部的批文。咱们的申请已经被打回来了，这条路走不通。”

“黑市呢？”何雨柱问道。

林晓雅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苦笑：“我打听过了，现在黑市上根本没有这么多美元，就算有也是几百几千的小钱。五十万这个数，没人敢碰，一旦被查到，就是投机倒把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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