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眼中,刚刚燃起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却听何雨柱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这样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一趟街道办!就跟王主任说,咱们院的秦淮茹同志,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含辛茹苦,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都过不下去,孩子病了连药都买不起!”
“我帮你申请咱们街道的最高困难补助!让领导们都过来调查调查,慰问慰问,看看你家到底有多困难!也让咱们全厂、全街道的同志们都学习学习你这种无私奉献、宁可自己家吃不上饭也要接济娘家的崇高精神!”
“怎么样?秦姐,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帮你!”
街道办!
调查!
这三个字,像三道催命的符咒,瞬间抽空了秦淮茹全身所有的力气!
去街道办申请困难补助?让领导来家里调查?
这要是真查起来,她那点偷偷摸摸存起来的私房钱,她接济娘家的事,她那点工资的糊涂账,不就全都暴露在阳光下了吗?
到时候,她就不是什么含辛茹苦的寡妇,而是侵占集体资源、欺骗组织、思想觉悟有问题的落后分子!她还怎么在院里做人?还怎么在厂里抬起头来?贾张氏非得把她撕了不可!
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不!不用了!”
秦淮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厉的惊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什么算计了。她猛地伸出手,一把从何雨柱手里抢过那个小小的纸包,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那不是几片药,而是能救她命的灵丹。
“谢谢……谢谢柱子!这药……这药就够了!够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抱着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棒梗,甚至不敢再看何雨柱一眼,转过身,几乎是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家那扇黑漆漆的屋门,落荒而逃。
那背影,狼狈到了极点。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想拿捏我?
你还嫩了点。
他心情舒畅地将自行车推进屋里,准备生火做饭。他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了结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贾家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还在睡梦中,一阵惊天动地的、杀猪般的哭嚎声,猛地在他家门口炸响!
“哎呀!杀千刀的何雨柱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你给我孙子吃的是什么毒药啊!我的棒梗啊!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我也不活啦!”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听出来了,是贾张氏的声音。
好啊,小的演完了,老的又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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