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我那两个条件，只是保证我们红星厂能在这场合作里活下去，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他话头一转，声音变得更稳了。

“但要想把这件事办好，让农机总厂真正能从根上解决问题，光让我们活下去，还不够。”

刘局长眉毛一挑，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话要说。

“哦？”

何雨柱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两次都要慢，也都要稳。

“第一，代工可以，价格，必须按市场价来，我们不占国家便宜，但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点，我相信刘局长能理解。”

刘局长点了点头，这很合理。

何雨柱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很尖。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既然是合作，就不能只有我们单方面出活。我需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作为这次合作的执行方，我们红星厂，需要优先拿到市里在农机领域的技术指标，还有后续的政策扶持。”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王铁柱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上。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板疯了！这哪是谈条件，这简直是在跟局长要特权。

刘局长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

他眼里的欣赏和看热闹的心思全没了，换上的是一种混杂着吃惊和严肃的打量。

他死死盯着何雨柱，好像要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他这番话背后，到底藏着多大的心。

优先获得技术指标？优先享受政策扶持？

这等于是在国营厂和私营企业之间，给红星厂开了一条快车道。这种事，别说李厂长，就是他这个局长，都不敢轻易答应。

“何雨柱，”刘局长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这个想法，可比李厂长要大太多了。”

“刘局长，这不是想法大小的问题。”何雨柱不卑不亢，顶着那股压力，“农机总厂的问题，根子在技术落后，规矩死板。我接下他们的订单，短期内能救急。但长期来看，要是拿不到新的技术和政策支持，我们红星厂也会被他们拖垮，最后变成两个烂摊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片灰色的建筑。

“我不是为自己要好处，是想把这件事真正做成。不给政策和资源，我就是个手脚被绑住的人，再有本事，也游不远，更别提带着别人一起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刘局长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他在想。

他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对的。把一个烂摊子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却不给他松绑，不给他工具，那最终结果还是一样。

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引起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王铁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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