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道光，让何雨柱心里亮堂了起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刘局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但在给你批文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刘局长站起身，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报表，轻轻放在了何雨柱面前的桌上。

他的手指，点在那份报表的封面上，脸色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市属的京城农机总厂，上一个季度的亏损，是多少吗？”

何雨柱看着桌上的报表，封面上是“京城农机总厂”几个黑字。

他没有伸手碰那份报表，他抬起头看着刘局长，平静的说：“我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但我猜，这个数字小不了。”

刘局长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何雨柱同志，情况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他没让何雨柱看报表，自己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设备是五十年代的，技术是学苏联的，早就过时了。生产线上的工人，老师傅手艺再好，机器不行也没用。生产出来的零件，十件里有三四件都是废品，这还是说得好听的。”

刘局长的声音不大，却让何雨柱听得很清楚。

“成本降不下来，质量提不上去。他们自己产的拖拉机，卖出去就是砸牌子。市里每年给补贴，钱投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茶。

“李厂长有能力，但思想太僵化。他总觉得国营厂是老大哥，看不起你们民营企业，想靠行政命令堵你们的路来保住地位，却没想过，问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何雨柱安静地听着，他知道刘局长说这些，肯定有别的目的。

果然，刘局长放下茶杯，目光再次看向何雨柱。

“我听说了，你们红星厂没用几个月，就把缸体搞出来了。我派人打听过，你们做的东西，精度和光洁度，比我们总厂的老师傅用最好的设备磨出来的，还要好。”

“所以，”刘局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批文，我可以给你开。天津港那边，我亲自打电话过去，保证你的货，一根毛都不会少。”

何雨柱的心里动了一下。

“但是。”

刘局长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我有一个条件。”

“京城农机总厂积压了一批精密零件的生产任务，最关键的，是一批高强度传动齿轮和活塞连杆。他们的次品率太高，生产快停了。”

他的目光锁定着何雨柱。

“我要你，红星实业，接下这批订单，为他们代工。”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脑子在快速转着。

他想了想，抬起头：“刘局，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厂的生产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我的厂长还在外面，能不能让他也进来听听？”

刘局长眉毛一挑，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何雨柱起身打开门，王铁柱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看到门开，他立刻冲了过来。

“老板……”

“铁柱，进来吧，刘局长有重要的事要说。”

王铁柱愣了一下，跟着何雨柱走进办公室，有点拘束地站在一旁。

刘局长没有废话，把刚才的条件又说了一遍。

王铁柱越听，脸色越难看。当听到“代工”两个字，他的脸一下就涨红了。

“刘局长！”他终于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粗着嗓子喊，“这不合适吧！”

“我们辛辛苦苦研发的技术，凭什么给他们用？我们厂自己的发动机项目还等着米下锅呢，哪有功夫去给他们擦屁股。他们自己搞不定的废品，凭什么让我们来接盘？这要是亏了钱，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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