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谋反大罪啊!!”
……杀机,毕露!钱公公一上来,就扣死了谋反的帽子!他要用这最重的罪名,直接将沈惟压垮,再无翻身之日。
沈惟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仿佛吓傻了。
这颤抖并非全然伪装,直面皇权的杀意,犹如凡人直面山崩,但他强行将这生理性的战栗,导入了自己预设的“剧本”之中。
“……不…”
“……臣…… 臣不敢……”
“不敢?!” 钱公公厉声喝道,“皇城司亲眼所见!宰相府亲自作保!你还敢狡辩?!”
“…… 臣不敢狡辩!”
沈惟猛地抬头!
他脸上已满是泪水!泪水瞬间涌出,在晨光下闪着凄惶的光,这是他精心准备的武器之一。
“—— 臣,万死!!”
他不是对钱公公说,而是对着屏风后的皇帝,悲声哭喊道:
“—— 圣上!”
“—— 臣…… 有罪!”
“—— 臣之罪,不在谋反!”
“—— 而在……”
“—— 在孝!!”
“…… 孝?”屏风后的皇帝,发出了一声轻咦。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转折,让那威严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真正的好奇。
钱公公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预想了沈惟的种种辩解,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祭出“孝道”这面大旗。
“圣上!”
沈惟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砰砰作响!
那撞击声在大殿里回荡,清晰而刺耳,彰显着他的“痛悔”与“诚心”。
“—— 臣父沈振!”
“—— 因直言进谏,被贬琼州!生死未卜!”
“—— 臣,身为子,却无能为力!”
“臣听闻家父即将大寿……”
“臣,心急如焚!”
“臣得神匠鲁通,偶得上古炼钢之法!”
“—— 臣,便想……”
“—— 便想连夜赶制五十块精钢!”
“—— 铸成铁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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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往琼州!遥祝父寿!”
“—— 以尽人子……”
“—— 最后一点孝心啊!!”
…………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只有沈惟“悲恸”的余音和那几声叩头的回响,在梁柱间慢慢消散。
钱公公目瞪口呆!
他的大脑一时有些空白,(炼钢…… 铸碑…… 祝寿?!)(这…… 这……)(他…… 他竟敢用孝道…… 来当挡箭牌?!)这理由荒诞得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 胡闹!”
屏风后的皇帝,语气中却没了怒意,反而带了一丝好奇。作为以“孝”治天下的君主,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奇异地戳中了一个微妙的地方。
“…沈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