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图什么?
图谋反吗?一个为民请命,受万民称颂的“沈青天”,会去谋反?
图割据吗?一个将神臂弓这等国之重器,主动献给陛下的忠臣,会去割据?
原来……
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所有忠臣良将,共同的那个梦想!
收复河山!还于旧都!
(……好一张利口。)
(将一场即将爆发的信任危机,一次对于“私兵”的致命指控,硬生生扭转成了一场……忠诚的誓师大会。)
(她不是在解释。)
(她是在用大义,用政治正确,给我,给建王,给所有窥探者,画下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质疑沈惟,就是质疑岳武穆!)
(——质疑沈惟,就是质疑所有主战派的赤胆忠心!)
“末将……”
张珏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他看着沈惟,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却仿佛掌控着一切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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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不在于练兵之法,而在于……格局!
“噗通!”
张珏单膝跪地,右拳狠狠砸在胸甲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末将……有眼无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请沈大人……恕罪!”
……
夜,深了。
鬼宅,中堂议事厅。
张珏与一众士卒早已被好生安顿下去。
韩诚也带着一身疲惫与亢奋,领着狼兵们回去舔舐“伤口”,总结得失。
喧嚣散尽。
厅内,只剩下沈惟与柳月娘二人。
没有了外人,柳月娘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大义”,也随之散去,重新变回了那个慵懒妩媚,眼波流转的樊楼老板。
她亲手为沈惟沏了一杯茶,袅袅的白雾,模糊了她那张美艳的脸。
“沈公子,妾身今日这番说辞,可还满意?”她轻笑着,像一只偷吃了鱼的猫。
“月娘的口才,胜过十万雄兵。”沈惟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这是实话。
今日若没有她,自己即便能靠强权压下张珏,也必然会在建王心中,埋下一根拔不掉的刺。
“花言巧语,终究是虚的。”
柳月娘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函,轻轻推到了沈惟面前。
“殿下说,要让公子这身本事,这腔忠义,名正言顺。”
沈惟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密函上。
(正题,来了。)
柳月娘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带着一丝郑重。
“殿下已上奏圣上,为您……讨来了一个出身。”
“四川宣抚处置使司下,参议军事一职。”
参议军事!
沈惟的指尖,微微一顿。
这官职品阶不高,甚至可以说,微末之至。只是一个高级幕僚,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但它的背后,却意义非凡!
第一,它是军职!是朝廷正式承认的武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