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那柄淬了寒潭鳄血的匕首擦着张岳肩头划过,虽未刺中要害,却也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红色的血珠顺着伤口涌出,滴落在冰面上,瞬间凝成细小的血冰珠。张岳吃痛,怒吼一声,反手挥起玄铁锤,朝着哑叔后背砸去——这一锤凝聚了他八成内力,铁锤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的冰碴都卷得漫天飞舞。
“哑叔小心!”苏慕言目眦欲裂,手中玉笛急转,一道无形的气劲朝着张岳手腕射去。可他内力本就不及张岳深厚,又因连日奔波损耗大半,气劲刚到半途便被铁锤的劲风打散。林越见状,玄铁剑金光暴涨,不顾身前两名黑衣弟子的刀砍,硬生生朝着张岳侧腰刺去——他知道唯有围魏救赵,才能逼张岳收招。
张岳眼角余光瞥见玄铁剑的金光,心中暗惊。他素知林越的镇魔印之力能破邪器,自己这玄铁锤虽不惧至阳之力,但若被剑刃刺中,少说也要断几根肋骨。可此时铁锤已离手半尺,收招已是不及,他索性咬牙,任由玄铁剑擦着腰侧划过,只盼能一锤结果了哑叔。
哑叔却似早有预料,在铁锤即将砸中后背的瞬间,猛地矮身,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扑倒在地,同时手中匕首朝着张岳的脚踝划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张岳只觉脚踝一凉,裤腿已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被匕首的寒气冻得发麻。他吃痛之下,脚步踉跄,玄铁锤砸在冰面上,“轰隆”一声,冰面裂开一道丈许长的缝隙,寒潭的冷气顺着缝隙喷涌而出,将周围的黑衣弟子冻得连连后退。
“一群废物!”张岳怒喝,转头看向那些手持弓箭的弟子,“还愣着干什么?放箭!把他们全都射成刺猬!”
黑衣弟子们如梦初醒,纷纷拉弓搭箭,数十支毒箭朝着林越等人射来。苏清瑶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金丝网,手腕一抖,金丝网在空中展开,如同一面盾牌,将毒箭尽数挡下。可金丝网虽能挡箭,却挡不住箭上的力道,苏清瑶被箭雨的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乔峰见状,立刻挥舞打狗棒,朝着黑衣弟子冲去。他的打狗棒法本就是近战绝技,只见他身形如电,棒影翻飞,转眼间便打倒了三名弟子。可黑衣弟子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倒下一个,立刻有两个补上来,很快便将乔峰围在中间。
林越一边抵挡张岳的铁锤,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战况,心中暗暗焦急。张岳的玄铁锤威力太大,自己若只守不攻,迟早会被耗死;可若全力进攻,又怕顾及不到苏慕言等人。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哑叔悄悄绕到了张岳的身后,手中匕首紧攥,眼神里满是决绝。
“哑叔,别冲动!”林越大喊,想要提醒他,却被张岳的铁锤逼得不得不全力格挡。
张岳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放慢了攻击的速度,引诱哑叔上前。哑叔果然上当,趁着张岳转身的间隙,纵身一跃,匕首朝着他的后心刺去。可就在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张岳突然侧身,同时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了哑叔的手腕。
“老东西,也敢跟我玩阴的?”张岳狞笑着,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哑叔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断。哑叔痛得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另一只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竹筒——正是沈缺留给她的信号弹!
张岳见状,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他想要阻止,却没想到哑叔突然张口,将信号弹咬在口中,同时用没断的那只手猛地拍向信号弹的底部。“嘭”的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开,一道红色的烟花直冲云霄,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危”字。
“你疯了!”张岳怒不可遏,举起玄铁锤,朝着哑叔的脑袋砸去。
“不要!”苏慕言撕心裂肺地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两名黑衣弟子缠住,动弹不得。
林越目眦欲裂,眉心的镇魔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玄铁剑上的金色剑气暴涨数尺,他不顾自身安危,朝着张岳的后背狠狠刺去。张岳感受到身后的威胁,不得不收锤格挡,可还是慢了一步,玄铁剑的剑气擦着他的后背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哑叔趁机挣脱张岳的束缚,踉跄着跑到苏慕言身边,用没断的手紧紧抱住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叮嘱着什么。苏慕言抱着哑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哑叔,我带你走,我们现在就走!”
可就在这时,张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拔掉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冰面上。液体接触到冰面,立刻冒出白色的烟雾,烟雾中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朝着林越等人蔓延而来。
“是‘化骨烟’!”沈缺的声音突然从冰道的方向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赶到,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用力扇动着烟雾,“这种烟能腐蚀人的皮肉,大家快屏住呼吸,用内力护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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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立刻运转内力,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抵挡着烟雾的侵蚀。苏慕言和苏清瑶也纷纷效仿,用内力护住全身。乔峰则挥舞着打狗棒,将周围的烟雾打散,朝着沈缺的方向冲去。
沈缺见状,立刻喊道:“乔舵主,我这里有解毒丹,快给大家分下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朝着乔峰扔去。乔峰接住瓷瓶,立刻打开,将里面的解毒丹分给众人。
众人服下解毒丹后,果然感觉体内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林越趁机挥舞着玄铁剑,朝着张岳冲去:“张岳,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断!”
张岳冷笑一声,举起玄铁锤迎了上来。铁锤与玄铁剑再次相撞,火花四溅,这一次,林越明显感觉到张岳的内力减弱了不少——显然刚才的伤口和化骨烟让他损耗了不少体力。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打得过我?”张岳虽然内力损耗,却依旧嘴硬,“我告诉你们,血影教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等到他们来!”林越说着,催动镇魔印,将更多的至阳之力注入玄铁剑中。剑身的金光越来越亮,甚至盖过了血魂珠的红光。他猛地一剑刺出,金色的剑气朝着张岳的胸口射去。
张岳不敢大意,急忙举起玄铁锤格挡。可这一次,玄铁锤却没能完全挡住剑气,剑气穿透铁锤的缝隙,朝着张岳的胸口刺去。张岳大惊失色,想要后退,却被脚下的冰碴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越趁机上前,玄铁剑架在张岳的脖子上:“快说,血影教的总坛在哪里?你们的教主是谁?”
张岳躺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林越,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这一切都在教主的计划之中。血魂珠虽然被你们藏在了寒晶潭,但只要等到月圆之夜,血魂珠的邪气就会冲破寒晶石的压制,到时候整个临安城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你胡说!”苏慕言怒喝,“寒晶潭的千年寒气能压制血魂珠的邪气,怎么可能会被冲破?”
“那是你们太天真了。”张岳嗤笑一声,“血魂珠的邪气岂是那么容易压制的?寒晶石只能暂时压制它,一旦遇到月圆之夜的阴气,邪气就会反噬。到时候,不仅血魂珠会重现人间,就连被血魂珠吸食的冤魂也会出来作恶。而你们,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林越的心中一沉,他知道张岳虽然狡猾,但这番话未必是假的。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找到三灵钥,彻底封印血魂珠。可三灵钥分别在太湖、黄山和漠北,距离月圆之夜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三灵钥,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沈缺突然说道:“张岳,你别再装神弄鬼了。月圆之夜的阴气虽然能增强血魂珠的邪气,但只要我们能在月圆之夜前找到‘朱雀羽’,就能用它的至阳之力加固寒晶石的封印,暂时压制住血魂珠的邪气。”
“朱雀羽?”张岳的脸色一变,“你们怎么知道朱雀羽的作用?”
“这就不用你管了。”沈缺冷笑一声,“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下场吧。如果你乖乖说出血影教的秘密,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张岳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饶我一命?你们以为你们有这个本事吗?告诉你们,我身上藏着‘爆骨丹’,只要我一咬碎,整个寒晶潭都会被炸成废墟,到时候我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