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
“吱呀”
一声,切断了院外喧嚣。
沈默盯着掌心张铁牛留下的碎银,指腹摩挲着粗糙边缘。
昨夜药浴时,经脉传来的灼痛仍在提醒他:《莽牛劲》等不得,药材更等不得。
父亲旧屋的门扉在风中轻晃,仿佛在轻声召唤:“进去吧,说不定能翻出块换血藤的老物件。”
他转身迈向父亲的旧屋,每一步,都将昨夜练拳的疲惫碾作尘埃。
晾衣绳上的补丁裤衩对着他晃荡,裤脚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
“又要翻箱倒柜咯?”
它好似在挤眉弄眼。
“再笑?”
沈默踢了踢门槛,“等老子炼成莽牛劲,拿你当沙袋练铁头功!”
推开旧屋门,陈腐药香混着尘土气扑面而来,像坛封了三年的陈酒。
樟木箱的铜锁早锈成摆设,他掀开箱盖,补丁摞补丁的钱袋滑了出来,边角磨得发白,如同被岁月啃了千百口的馒头。
指尖刚触到夹层,“刺啦”
一声裂帛响。
一粒暗红砂粒滚入手心
——
血魂砂!
原身记忆里,这玩意儿是黑风山匪用来提炼毒粉,独特的腥气能呛得人脊梁骨发寒。
“爹,你到底藏了多少……”
沈默捏紧砂粒,灼烫感顺着指缝爬进骨节。
恍惚间,他看见父亲临终前,血珠滴在青牛纹玉佩上的模样。
突然,“咚咚咚”
三声急促的敲门声撞碎寂静。
沈默浑身一僵,血魂砂差点从指间滑落。
正午阳光明晃晃地照在院墙上,连影子都被晒得发蔫。
他攥紧枣木棍,小心翼翼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张望
——
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枯叶懒洋洋地贴着墙根打转。
猛地拉开门,穿堂风卷着细尘扑进鼻腔。
左顾右盼间,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再无半点声响。
沈默蹲下身,连脚印都没瞧见半个,可门板还在微微震颤,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错觉。
“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