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带走!”另一个声音插进来,“谁也不许独占!”
“谁敢动她,我就让长老下令清查她昨夜行踪!看看她到底去过哪里!”
声音越吵越烈,最后被人喝止。
司徒灵坐在屋里,听得很清楚。
她在等。
也在算。
两派互相忌惮,谁都不愿对方抢先收人。可若强行争夺,又怕激起变故。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搁置,改为轮番接触,暗中盯死。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一名执法弟子过来宣布:
“宗内决议,新弟子司徒灵暂不归属任何一派,由天欲、无相两派共同考察三日。期间不得擅自离草庐,每日需接受两派问话一次。”
司徒灵低头应下:“是。”
门又被锁上。
但这一次,没有铁链声。
她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红衣女子站在东侧,绿衣男子立在西边。两人相隔数步,彼此不语,却都盯着她的窗户。
她收回目光,盘膝坐下。
三日考察期,听着宽松,实则更严。
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会被记录上报。
但她不在乎。
她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时间。
只要他们还在争,她就有机会。
夜深了,她忽然起身,走到墙角,从鞋底抠出一小块泥。这是今早拾药时偷偷藏下的,来自西侧墙根。
她摊开手掌,仔细看。
泥土偏黑,带着一点湿气。她用指甲刮下一小粒,放进嘴里。
味道不对。
比昨夜药渣多了一丝麻感。
她吐出来,用清水漱口,然后闭眼调息。
片刻后,她睁开眼,眸色沉了下去。
这土里也有毒。
和药渣里的不是同一种。
说明什么?
说明毒源不止一处。
膳房、药园、墙根……这些地方都被动了手脚。
而且下毒的人,手法不同。
要么是多人所为,要么是同一人用了多种配方。
她忽然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昨夜剩下的药渣,又从发簪里拿出碎纸,铺在地上。
她盯着那几个字:“两派对峙,皆视我为己方。”
然后写下新的一行:“若毒出两源,则非同谋。”
写完,她停顿片刻,在下面画了两条线,一条标“天欲”,一条标“无相”。
又在中间画了个叉。
她低声说:“你们斗得越狠,我越安全。”
第二天清晨,两派的人准时到来。
红衣女子带着一名年长女修,说是派内执事,要亲自问话。绿衣男子也领来一位灰袍老者,自称无相讲师。
司徒灵被叫出门外,在空地上站定。
四人围成半圈,目光如钉子般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