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克制又含蓄:“这边有......归容氏管,那边有......不归容氏管。容氏过去,很容易会引来敏感问题。”
这句话说的含蓄,可是好懂的很。做律师的,最容易秒懂敏感问题。于是宋玉成秒懂。
他不仅秒懂,还发散思维:“既然是这样。那相对应的。那边应该也不会是白老师身份的据地了。既然有那个,也会有另外一个。所以,同样会引来敏感问题。”
沈柏良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
有道理。
于是事情又绕了回去。
沈柏良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有没有可能,他们那一种......和容家一样,同样是家族产业?就像容家都姓容。那神,可能就都行白?”
有点意思,继续说。
沈柏良接收到宋玉成的信号,于是继续说:“容家是觉醒的。每一代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指路人。”
宋玉成险些要成为容家的女婿,与其一知半解,不如索性讲个明白。
反正当时相女婿的时候,容家沈家卫家就已经把宋玉成的底给掏了个明明白白。
别说庙,和尚都跑不了。
也就什么都不怕。
沈柏良继续讲明白:“就拿之前出事容城举例子。容城是旁支。那支旁支三代才出了一个容城。到了容若这一支,他和他亲姐姐都是指路人。容嘉嘉那边的直属亲戚只有嘉嘉一个。而他们这一辈,似乎只有这几个......听说还有个更远方的。但是他们那个旁支准备充分,不需要本家介入。于是容大伯那边也就妥协了。但是即便加上那个远方的亲戚,这一辈也是个位数。在这之前,他们一直都是以平常人怎么过日子他们就过日子。”
这就是俗话说的眼不见为净。觉醒前的嘉嘉和容若,一样走夜路会慌,看恐怖片会怕,万圣节回头撞到鬼脸,照样本能一个巴掌过去。
那么,有没有可能,同样作为特殊性质的存在,白家也是这样呢?有的觉醒,有的没用。没觉醒的一生都是平凡人,读书,工作,正常的社交。性格不一,有的热血,有的温柔,有的可以为了爱情远走他乡,有的也会为了信仰抛头颅洒热血。
这也不是说不通。
神鬼神鬼,有神有鬼,这才公平嘛。
宋玉成却提醒他不合理之处:“咱们这边的白老师,可是长生不老,十年如一日的容貌。”
他胡乱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让我死党魂牵梦绕的白老师,可是看着和常人没区别的。她大学同学也和她一样,在南嘉工作。我认识那位白老师也好多年了。一点端倪都没法发现。我只是觉得,果然是象牙塔里的老师啊。快四十了,还是那么青春。背着包不化妆,看着跟大学生似的。可是这不是理由啊。古玄武也是这样啊。难道古玄武也是他们同类?”
最后一句听着像是提问。其实他根本没有指望沈柏良做出什么回应。
因为他自己就回应了:“你不觉得扯吗?”
沈柏良不觉得,他说:“胡思乱想是破案的重要过程。”
宋玉成说:“胡思乱想是我们律师的大忌。”
沈柏良说:“发散思维是艺术家创作的根本。”
行吧。
宋玉成决定按照成年人的方法去了解真相。
对此沈柏良隐隐约约有些担心:“真的要这么做吗?”
宋玉成点头,说:“是对方先找到的我。”
沈柏良倒退一步:“谁说不是呢!”
宋玉成说:“我不是容家的人,也没有附属关系。而且.......而且这事因我而起。我总是不能置身事外做无辜状的。”
宋玉成语气轻松,表情却凝重:“若是......那啥了。帮我照顾汝于吧。不,你让古玄武照顾吧。到时候指不定他多难过呢。让他转移注意力也好。”
这个思维简直就像他劝说离婚后悲痛欲绝的女士一个套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都要努力过日子啊。”
古玄武,到时候,就算为了宋汝于,你都不能借酒浇愁颓废人生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宋玉成去单独见白矖的时候,莫名的带上了一丝的悲壮。
他在南嘉大学的湖边等白矖。
这个湖边是宋汝于每次来的时候都拒绝过来的地方。因为湖边有个霸主,是一只极其嚣张霸道的白鹅。据学校的师生说,这只大白鹅原本可能是餐桌上的美食,不知为何出现在马路上,摇摇晃晃逃进了校园。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鹅瞬间激发了学校女生的护幼情怀。于是和校方申请,把这只鹅养在这片天鹅湖中,跟着天鹅一起生活。
它还有个名字,丑小鸭。
当然它不丑,反而萌。一切动物的幼崽都萌,就连鳄鱼也是如此。小鳄鱼十分萌。当然只介于小时候的鳄鱼。长大之后的鳄鱼,哪怕再卖萌,也会令人胆战心惊。
而这只丑小鸭的萌点居然也只存在在小时候。长大后的丑小鸭没有如童话故事中那样基因突变变成白天鹅,规矩的长成了每一个养鹅长的白鹅固定的样子。十分肥美,且战斗力英勇。
成年后的丑大鸭很快发动政变。通过几场羽毛乱飞的战斗,夺走了领头鹅的地位。它大摇大摆,横冲直撞,要吃要喝,不给就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