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汝于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带着馒头过来喂‘可爱的小天鹅’。被‘小天鹅’追着啄了一条街。哇哇大哭,险些造成心理阴影。
这片浪漫的天鹅湖,成了大鹅湖。
浪漫没了,约会情侣也消失。谁也不想你侬我侬的时候,屁股被单身鹅爆发性的啄一口。
什么事情都有双面性的。
这里危险,又安全。不必担心偷听,因为鹅会惊醒的。别当他不知道,人家农村的人,都养鹅看家护院呢。
他想,若是白矖真的是和青铭一样,想必鹅也会给她面子.......吧?
白鹅很给面子。
换句话说,很给他俩面子。
他等候的时候安静,白矖来的时候也安静。安静到宋玉成怀疑是不是那只恶名远播的白鹅已经被食堂的大师傅给炖了。
白矖过来。
她依然如每一次所见的那样,素颜,散发,她穿牛仔裤,平底鞋,一件白衫穿的温柔恬静。
“玉成?”
宋玉成闻听回头,示意:“白矖,好久不见。”
宋玉成想:“在一切揭开之前,她还算是我兄弟的女朋友的。”
白矖也在长椅一边坐下。她显然是下了班直接过来,身上还带着鼓囊囊的包,手上的资料也没处放。她直接放到了中间的空处。
宋玉成不啰嗦,开门见山:“你是否认识青铭?”
白矖也不啰嗦,她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浮出笑意来。
“认识的。”
她说:“他的名字还是我给的。”
她叹一口气,如谈家常:“那年,我路过忘川途,遇到青铭。他把名字给了我。”
“他没有了名字,无法买路。就去不了不归地。”
她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白矖回头看宋玉成一眼:“名字就是买路财。而且,一旦给出,就不会收回了。他给了我,我也还不回他。”
她面露惆怅:“可怜我当时告诉他,走过这片黑暗,再睁开眼就是新的清白人生了。”
宋玉成听得愣神:“所以这就是青铭成为鬼神的原因?”
白矖点头:“我把我的名字给了他。让他有了半神的灵格。在这个过程里,我在想办法,让他可以上路。”
宋玉成沉默半晌,说:“青铭想要回他的回忆。”
白矖道:“你不是告诉过他吗?”
宋玉成说:“这能一样吗?他没有回忆,听自己的人生如听故事。而且这故事,是个坑。——到最后,他的弟弟青合都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那你是神吧?你说你把名字给了他,他就有了半神灵格,那你一定是神。既然如此,青合的下落你一定知道!?”
白矖确实是知道的。
“这是个另外一个,说来话长,悲壮的故事了。”
......
沈柏良也悲壮:他负责引开青铭。
事先时候宋玉成和他说过,青铭会读心术。心中想什么根本瞒不住。到时候千万千万不可以脑洞大开。泄露天机。一定做到心如止水。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阿弥陀佛。
青铭莫名其妙被沈柏良请来喝咖啡。
喝的还是冰美式。
这个熟悉的颜色令青铭有了很可怕的回忆。
他不动声色的决定远离那杯黑色液体。
沈柏良朝他微笑,再微笑。
微笑时间持续很久,到青铭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默念大悲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