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蒋昭义从一个胖子,变成了一具干尸!
…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岐王执笔蘸墨,朱砂在纸上勾画,眉头微蹙,似有不悦。
笔锋一顿,她头也未抬,淡淡道:
“茶。”
门外脚步声轻轻靠近,一只纤细的手捧着茶盏递来。岐王伸手接过,指尖相触的刹那,她猛然抬头。
不是他。
眼前是一个新来的小侍女,约莫十四五岁,怯生生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岐王眸光一暗,挥了挥手:
“都退下。”
侍女们鱼贯而出,殿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她一人。
她搁下笔,指尖轻轻揉着眉心,眸光落在案几一角。
“我要娶你!”
回忆如潮水涌来,她托着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棋子,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那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竟敢说要娶她。
窗外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她闭上眼,仿佛还能听见他少年时在院中练剑的清喝声,看见他偷偷翻墙溜出去买酒,被她逮到后讪笑讨饶的模样。
“岐王殿下,小人知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让王爷担心。”
她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棋子。
“骗子,明明就是故意让本王惦记,长大了,人也变坏了。”
正出神间,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同于侍女们的轻盈,这步伐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丝匆忙。
岐王眉头一皱,刚想呵斥何人敢擅闯,殿门却“砰”地一声被推开。
林远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眼中却带着灼灼笑意。
“岐王殿下,属下回来了。”
岐王指尖一颤,棋子滚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她缓缓站起身,眸光落在他身上,似怒似嗔,最终化作一声冷哼:
“还知道回来?刚走没几天,外面吃了苦头吧?”
“确实,是想你了。”
岐王盯着他,半晌,终于别过脸,唇角却微微扬起。
“放肆。”
二人盘坐,桌子上已然换成了棋盘,林远落下黑子,把自己的想法和岐王说后,她愣住了。
“啪!”
林远捂着脸,鲜红的手掌印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中原战乱,我愿意让你出去历练已经是开恩了,你竟然还想去娆疆和漠北!我不准!”
“沁儿。”
“本王让你这么叫了吗!”
林远低着头,弱弱的反驳道:
“玄冥教和通文馆高手不知凡几,可要是动手,难免给岐国带来麻烦,去了娆疆或者漠北,我才可以大展身手。”
“我,你竟然可以想到这些,小远,你恨我吗?”
“从未恨过。”
“八年来,我骂你,打你,其实,除了教导,也有私心,王兄去了娆疆十几年,渺无音讯,我被迫接过这担子,总是怕自己做的不够好,王兄回来,会责怪我。”
岐王叹息一声,想摸林远的脸,可,他歪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唉。
“王兄说,做王就要有被束缚在王位上一辈子的觉悟,未来的爱情,自由,都要放弃。我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倾斜到了你的身上,一开始,是愧疚,后悔,可过了整整八年,我,不得不承认,心里,也有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