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提起郁文才时,脸上的神情,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京中人都在传说,锦夫人进郁府,还是长宁郡主亲自开口同意的。
据说,锦夫人在郁文才和长宁郡主的新婚之夜,和郁文才在郁家客房的床上,滚了一夜。
长宁郡主的父亲平南王,得知这一消息后,怒得提剑要刺死锦夫人。
但在洞房花烛夜独守了一晚的长宁郡主,却没有生气,还拦下了平南王的剑,并在一个多月后,用一顶小轿子将锦夫人接进了府里。
郁文才要请封锦夫人为平妻,长宁也没有反对。
对一个男子喜欢上别的女子一事,漠不关心,其实是不爱的意思。
“娘,既然你不喜欢父亲,为何当年要嫁他?”郁娇问道,这件事,也是让她十分困惑的事。
整个京城都知道,长宁郡主和郁文才,互相不喜欢,可他们偏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还生了一个女儿。
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大齐国比之前的任何一个王朝,都要开明,夫妻二人不和,是可以和离的。
和离的女子,也并不会遭人耻笑。
一样的可以坐着大喜轿,再次嫁人。
以长宁郡主的家世,何愁嫁不出去?
可她偏偏和郁文才做着貌合神离的夫妻。
长宁郡主看着郁娇,涩然一笑,“嫁人,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喜欢就嫁,觉得这个人看着还算顺眼,他又愿意娶,就嫁了呗。”
长宁的回答,带着敷衍,这是,不想说实情的意思了?
“娘不觉得这样委屈吗?”郁娇又问。
“委不委屈的,又怎样呢?都过了半辈子了。”长宁惨笑,看着郁娇,“所以,娘不希望你委屈着。除了姓楚的,任何一个男子,你喜欢谁,就对你父亲说去,让他安排下来。”
“……”
“他要是不同意,你就说,要收回娘的全部的陪嫁。老夫人最爱财,这府里的大半财物,都是娘从平南王府苏家带来的,你说要收回娘的嫁妆,老夫人一担心,就会帮你说话。”
郁娇没想到长宁郡主想得这么的周全。
为了不让长宁担心,她只好点头答应着,“好,女儿记下了。”
郁娇又想起,崇州平南王堂兄起反意的事,是真是假,她还不清楚。为了不让长宁担心,她没有说。
只对长宁说要多注意身体,改日再来看她。
长宁郡主搂着郁娇,一直将她送到正屋门外,目送着郁娇消失在夜色里,才走进了屋子里,又同往日那般默默地坐下了。
送走郁娇主仆后,辛妈妈进了卧房来看她。
“郡主,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长宁郡主坐着未动,叹了一声,道,“阿辛,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都有男子喜欢她了。可我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尽的义务。”
辛妈妈走到她的身侧,说道,“她是个懂事的姑娘,会体谅郡主的。”
长宁又道,“也不知我的提醒,她会不会记下。楚家男子都是两面人,当面笑意,背后出刀子。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她一个小丫头,怎能应付得了?我怕她受骗。那个楚誉……”
长宁的神色,凝重起来,“阿辛,你见着他,有必要警告他一番,他跟娇娇,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辛妈妈看了她一眼,叹道,“郡主,为何不跟四小姐说说,她的真实真身份呢?”
长宁眼神慌乱,泪水从眼眶中滚下来,“不!”她抬头看着辛妈妈,“她会自卑的,我看着她明艳的脸,看着她阳光的笑容,我不忍。”
更多的是,长宁怕郁娇恨上她。
因为她无用,她不强大,才让郁娇处境和身份如此的尴尬。
辛妈妈叹了一声,“老奴明白。”
长宁闭了下眼,“那个人不提,我也不提,就让这件事,永远地烂在记忆里吧。”而泪水,更多的流下来。
辛妈妈见她又哭了,走上前扶着她,叹道,“郡主,这不是你的错,谁叫那人太卑鄙无耻了呢?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你是被算计的。”
长宁将头扭过,悲痛得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