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扶着桌子，胃里难受想吐。

她不是怕，是恶心。

为了搞垮一个生意，害死几十条人命。

这不是人干的事。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把那股感觉压了下去。

“殿下，我要去个地方。”

“哪里？”

“京兆府，停尸房。”

萧景琰愣住了。

周子墨手一抖，茶水都洒了。

“书晚，那地方你不能去。”萧景琰的声音里都是担心。

“不亲眼看看，我不服气。”江书晚的声音很平，“太子敢做，我就敢看。”

她转过来看着萧景琰。

“我要让他知道，玩阴的，谁都别想好过。”

京兆府的停尸房。

几十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排在木板上。

京兆府尹陪着，脸都白了，不敢出声。

一个老仵作提着灯笼，手在抖。

“七殿下，王妃，这里不干净。”

江书晚没理他，走到一具尸首前，让亲卫掀开白布。

就算有准备，看到那惨状她心里还是一紧。

她逼自己不看，深呼吸。

“老先生，”她对老仵作说，“别紧张，我问几个问题。”

老仵作害怕地点头。

“火场里，人要是活着，肯定会吸进很多烟，对吧？”

“是这个理。”

“那你切开这人的喉咙和肺，看看里面有没有烟灰。”江书晚的声音很冷静。

老仵作手一软，工具差点掉了。

当着皇子和王妃的面动手，这可要了他的命。

萧景琰冷冷地说：“照王妃说的做。”

老仵作不敢不听，抖着手动刀。

很快，他叫了一声。

“没有，一点烟灰都没有。”

他抬起头，不敢相信。

“气管很干净，这人死的时候，根本没呼吸。”

江书晚点头，又指着另一具尸首。

“这具尸首，手脚僵硬扭曲，死前应该很痛苦。”

“这不是烧伤弄的。”

她走到旁边，忍着难受，看死者指甲缝里的东西。

“查查他们的血。”江书晚的声音低了点，“看看是不是鲜红的。”

老仵作完全不懂了，这他没学过。

但他还是照着江书晚说的做了。

当他划开一具尸首的手臂，看到那红色的血时，他一下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