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无论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教。
寒雪夜,已半。
他倚墙而靠,带着一股决然而又安逸的气息,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因为我知道,“他在两个时辰后准备去北地,不止是决战,更是去赴死。回不来了,真得回不来了,这样依我看来是极为不好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虽然他没教我练刀,但我还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比如说名字。他就像一个过客,不曾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什么。可我就是不想他这么白白送死,我希望他能被我的话挽留。于是对着他的背影问道,“为什么不等伤养好了再去,然后回来。”
那晚他给我的回答,我早已忘记。只依稀记着他的名字“莫听雨”。原来他叫莫听雨。
我为他哭泣,虽然我知道做不了什么,但我依旧选择为他哭一场。
真该庆幸,他被我打动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场泪的作用,但他决定教我练刀。
于是,我们同赴北地。
一场北地对决,我终于学会了他的唯一一刀,也叫莫听雨,我见证了世人不可能见到的至今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场景,更是让我牵扯了三个星殒的因果。
直到今日。
莫坟,碑前。正面用篆体清晰的刻着,
南都有座坟,
葬着赴北人,
莫听风吹雨,
刀落一星辰。
刀落了,人散了。
莫听雨,你真不是一个好师傅。
我的泪就这么流着。
(三)莫听雨的梦,很破碎
莫听雨。
十年前。
十二月的长安,冬将尽。
长安城,一场渭雨。
下得如此措不及防,来不及躲,也来不及避。
我被困在这里。
外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至少我也不想出去。
梧桐。
这个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背叛我的人,最终选择了背叛。
我的那双眼眸,傲视过同时代的所有天骄,
此时,却被蒙蔽了,害死了恩师摇光。
我以为的爱情却一再将我推向无法自拔的深渊,
越推越远,直到让我跌得痛彻心扉。
我痛过,我悔过,更是自缚过。
甚至我只能用我最沉重的誓言在殿前求下一命。
自那天起,我放弃了引以为傲的天赋。
自那天起,我的刀便不出鞘,只养意。
自那天起,我忘记了所有,只记得一刀,也是我唯一记得的一刀。
十年了,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刀上的意。
天下人都不相信,
只有我自己坚信,
我的刀,能雪耻,能复仇。
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