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视线停留在窗外,冷然说道:“皇后毕竟付出了女人的一辈子,如今却一无所有,心里难免会产生不平衡,但留着她,总有一天还会闯出大祸。”
所以,她也只好先为民除害了。
君雯听她前半句话还以为她要为皇后说好话,不过她所说也是事实,这些年皇后可没少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两人聊着聊着也便到了城门口。
刚下马车,君雯就看见了丞相府的月怜:“若离,你的白少爷好像并不缺人送啊!”
安笙向她所看的地方投去视线,见那女子生的娥眉如月,粉唇含笑,一袭淡黄的长裙上绣着如云似霞的樱花,蓝色的丝线在腰间勾出婀娜的身姿。
白楉贤对她温润的笑着,仿佛两人就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可只有安笙看得出他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暖,就连亲昵的动作也很不自在。
白楉贤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神情微微一僵。
月怜转眼看向站在君雯身边的女子,走上了前,唇边仍是带着笑:“没想到公主也会来这里,不知这位是?”
安笙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被君雯抢先劫了去:“我皇兄最疼爱的贤妃娘娘。”
月怜说话的声音和缓斯文,如江南的一抹春江绿水,话又说的极为讨巧:“失礼了,公主和贤妃来这里是有事吗?”
安笙刚想开口,白楉贤却走了过来说道:“公主和贤妃娘娘是我的朋友,得知我要去安定,想必是来相送的。”
月怜实际上并不屑安笙,现在谁人不知贤妃是被皇上赶出来的,含笑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袅袅婷婷,肤光似雪的女子,安笙不难看出,不假时日又是一个厉害的笑面虎,转而也不想再理会,对他开口道:“师…是怎样出去就怎样安然的回来…”
白楉贤温和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便对她流露出了宠溺:“好,我答应你。”
安笙淡然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君雯却十分的不耐:“好什么好啊,别磨蹭了,要走赶紧走。”
白楉贤无奈的翻身上马,又睨了眼她:“别忘了我对你的叮嘱。”
安笙抿了抿唇,一抹浅笑,很巧妙的避开他话里的含义:“放心吧,我一定等着你回来,喝你和月小姐的喜酒。”
至到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月怜才露出会心的笑意,而他的神色却略微沉重。
白楉贤担忧她找安笙的麻烦,也便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柔声道:“记得等我回来。”
月怜娇美的小脸上愈发的红艳,好似一朵红彤彤的石榴花,低声应道:“嗯。”
白楉贤这才策马扬鞭离开,一行人也都尾随在他身后风尘仆仆的跟去。
正当安笙欲要坐上马车时,却听见月怜身边的丫鬟故意拔高音量的说道:“姑爷待小姐真好,昨儿还特意在府上留了一宿,想必是舍不得小姐。”
安笙叹了口气,这丫鬟的嘴早晚得惹出祸来,这话里无非就是让人歪解里面的意思,还没成婚就住在一起,也不知月丞相的脸面往哪里搁?
君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白少爷可真疼月小姐,到时别闹出未婚先孕的事来就好,免得传出月丞相的千金还未出阁清白就毁的传言。”
月怜粉唇紧紧的咬着,横了眼身边多嘴的丫鬟:“翠儿,你胡说八道什么?白少爷昨晚用过晚食便离开了。”
安笙坐在马车里也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拉着她上了马车。
君雯掀开马车帘子,对月怜客套了一句:“本公主今日便不叨扰月小姐了,想必这心上人走了,也没心情再招待本宫。”
月怜妾了妾身,算是行礼,低敛眸子里深藏着厌恶,被人如此调侃一番,她脸色更是难看。
而君雯完全不以为意,坐在马车内嘻嘻哈哈的笑着:“若离,你刚刚看见她那副吃瘪的表情了吗?真是好笑!”
安笙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你还是为自己积点口德吧!别四处树敌。”
君雯不服的撇了撇嘴:“说我还不如说你自己,对付起皇后,你可是一点情也不曾留,对了,这马上就要春猎了,你有狩猎时穿的衣服吗?要不要我让宫里的人帮你做两套?”
安笙倚在马车壁上,合着双目,昏昏欲睡,没办法,今天她破天荒起的太早,身边的公主每次见到她总能说个没玩没了,跟和尚念经似的。
君雯见她不语,便当做是她默认了,又睨了眼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若离,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安笙想着杨尧极有可能派人去客栈寻她,便开口拒绝了:“我怎么觉得公主出宫就跟赶集一样容易,今日我有事,还真不能陪你,改日吧。”
君雯一脸的失望,下一秒安笙就已经跳下了马车:“公主见谅,改日定当赔罪。”
君雯趴在窗户上,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安笙,凶巴巴的道:“下次我饶不了你。”
安笙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便直接回了客栈。
她刚到客栈的门前,半斤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主子,不好了,屋内来了好些官兵,说是找你。”
安笙摸了摸半斤的头,轻松的笑了笑:“没事,意料之中。”
反倒半斤一头雾水,这种事情都能意料之中?
正当安笙步入屋内时,将站在里面的官兵清点了一下:“多了五个。”
杨尧一脸黑,看她这样子是早知他会来了:“多了五个少五个也不是给贤妃的。”
至从昨日她离开营帐之后,他下身就全然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如此明日,他根本就无法前往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