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月正哭得投入，忽觉有些不对劲。

“刚刚谁说话来着？”她回头问跪在后面的两个百夫长。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阮霏霏，默默拱手道：

“见过大将军！”

程三月转过脑袋，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阮霏霏，眨了眨眼。

“大将军……诈尸了？！”

她开始砰砰磕头：

“大将军，您安心的去吧，末将一定杀尽西凤贼，给您报仇！”

阮霏霏：“……”

“程都尉，有没有一种可能，本伯还活着？”

程三月疯狂摇头：

“不可能！”

悬崖那么高，掉下来还能活着的，除非是神仙！

阮霏霏翻个白眼，走过去，一脚踹在程三月屁股上：

“本伯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本伯死呢？”

程三月被踹了个前翻，揉着生疼的屁股，回头看了眼阮霏霏，又看一眼江瑜，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怎么觉着大将军还活着，可这怎么可能呢？”

江瑜实在忍不住了，程都尉怎么能咒大将军呢？

于是说道：

“程都尉，我和大将军都好好活着呢，你别瞎说了！”

程三月目光有些呆滞地问：

“榆木疙瘩，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江瑜指指上面：

“飞下来的。”

程三月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从上面掉下来，绝无生还的可能！你让我摸摸你，是不是热乎的？”

好大的狗胆！竟然妄想摸她的男人！

阮霏霏冷笑一声，揪着程三月的耳朵把她拎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怎么？本伯还得死一个给你看看呗！”

“你仔细感受一下，本伯的手是不是热乎的？！”

程三月眦牙咧嘴：

“啊，疼疼疼，耳朵要掉了，大将军饶命啊！”

这下，程三月终于接受了大将军和江都尉还活着的事实。

她破涕为笑：

“太好了！大将军还没死！”

随即又郁闷地自言自语：

“好丢脸啊，一个大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

一滴尚未落地的眼泪滑到了嘴边，程三月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珠一转，咽回了肚子：

“嗯，眼泪又咽回去了，就当我没哭过！”

*

悬崖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