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列起身，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之后，他来到桌前，开始给阮霏霏写信。

这一夜，就连墨笙和茶语也睡得极不安稳。

*

左同县。

陆锦和江瑜带兵突围出来，就只剩下一半人马了。

后方还有追兵，她们一路拼命奔逃，终于摆脱了追兵，前后脚赶到了左同县。

此时已是子夜，秦青毫无睡意，站在左同县的城墙上，扶着冰冷的墙垛，目光始终望向西北方向。

她的心里很是不安。

今晚的行动，虽然成了可解眼下之危，但也极其危险。

听到马蹄声响起，她极目远眺。

在看到是自己人后，立刻命人打开城门。

江瑜浑身是血，几乎滚落下马，单膝跪在秦青面前：

“秦将军……大将军有令，即刻攻打怡州城！”

话音未落，另一支残兵也抵达城下。

陆锦踉跄下马，与江瑜异口同声地复述着军令。

秦青向二人身后看了看，一众将士个个浑身浴血，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趴在马背上。

“大将军呢？”秦青问。

两人茫然对视，随即同时脱口而出：

“大将军不是与你在一处吗？”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两人震惊地看着对方。

秦青急了，声音发颤：

“把经过说清楚！”

江瑜说道：

“我们和大将军一起被困雪山脚下，大将军说让末将带一半人马往东突围，她和陆世孙往南突围——”

“不对！”陆锦打断了她的话。

“大将军说的是，她和你一同突围！”

江瑜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大将军明明说的是跟你一起！”

陆锦忽地站起，疯了一样一把揪住江瑜的衣领：

“你胡说！是不是你没保护好大将军？还想推卸责任？！”

江瑜头脑发懵，忘记反抗。

秦青伸手扯开陆锦：

“住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陆锦一五一十说完后，秦青眉头紧皱，随后瞳孔紧缩：

“大将军骗了你们！她根本没有突围！”

“若我所料不差，她应该是为了帮你们突围，故意留在雪山，拖住敌军！”

“不然的话，敌军有二十多万人，你们这点兵力，如何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