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犀魄弓”
来到洞府外山林。
此弓弓身泛着云霞般的七彩光泽,犀魄弓弦坚韧如蛛丝,能承受筑基期修士的全力灌注。
林中狂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远处悬挂的三百枚铜铃靶在风中摇曳不定,铃声被狂风撕扯得忽远忽近,像是在故意扰乱心神。
他屏气凝神,“锐金洞察”
再度开启,金光穿透风幕锁定最远处的铜铃。
拉弓如满月时,灵识顺着弓弦延伸至千丈之外,灵力在弦上炸开:
第一层气旋,引动山风绕弓旋转;
第二层气旋催生时,箭形灵光已带上呼啸的风声;
第三重气旋迸发的刹那,他松开手指,灵光如流星破风而去,却在中途被横掠的狂风带偏轨迹,擦着铜铃边缘坠入密林。
“差了三寸。”
岩耕低声自语,将“流霞犀魄弓”横放膝头,摩挲着冰凉的弓身思索。
他想起《裂穹诛魔诀》中
“借势而非逆势”
的注解,再次拉弓时,不再强行对抗风势,而是让灵识紧随气流变动,在灵光即将被吹偏时,借着第二重气旋的余劲轻轻一送。
这一次,灵光如长了眼睛般,在风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精准命中铜铃,清脆的响声在山巅回荡,惊起一群宿鸟。
如此练了两个时辰,他手臂早已酸麻,虎口被弓弦勒出红痕,却在听到第一百次铜铃脆响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回到洞府时,晨露已打湿了发梢。
岩耕神情一肃,运转《藏虚诀》。这门储物秘术需以特定灵力波动牵引空间节点,他指尖在左手臂上的
“雪狼空间”
虚点三下,一道尺许见方的空间裂缝悄然浮现,从中取出那枚泛着幽光的天狼头骨。
头骨上的狼牙尖锐依旧,眼眶深处仿佛有寒芒闪烁,隐隐透出慑人的煞气,让洞府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
“解煞印”,口诵《解煞释灵诀》的咒文。
随着咒音落下,一缕灰黑色的煞气从狼头骨顶缓缓升起,如活物般扭曲盘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
岩耕不慌不忙,引动《金煞厚土策》的灵力与之相触
——
金系灵力如利刃切割煞气,土系灵力似厚盾稳固自身,两种灵力交织成网,将天狼煞气一点点炼化吸收。
每当煞气冲击经脉,他便运转功法中的
“镇煞诀”,让灵力如堤坝般挡住凶戾之气,如此反复冲刷经脉,丹田内的灵力竟比往日精纯了三分。
待最后一缕煞气被炼化,天边已晨光微亮,岩耕以灵力催动《镇煞锁灵印》,彻底封印了头骨中残存的煞气。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结束了一天的修行,能清晰感觉到修为又精进了一丝,如同水滴汇入江河。
岩耕的修炼生涯循着固定的轨迹,每日在阵法堂与背牛山下的洞府间往返,如同钟摆般精准。
晨光初现时,他已在阵法堂一楼学习处理布阵材料,指尖捻着朱砂与灵石粉末,感受着不同材料间灵力的微妙共鸣;
暮色四合时,便回到洞府打坐调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仿佛每一刻都在为未来积蓄力量。
几日后,到了与徐开铮大师约定取法器的日子。
岩耕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出发,穿过
“徐氏天工坊”
的巷道,两旁铁匠铺的火光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曲铿锵的乐章。
来到位于炼器堂深处的徐开铮锻造室,刚推开那扇刻满火焰纹路的铁木门,便听见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徐开铮大师正赤着胳膊,抡着一柄紫金大锤,在通红的铁砧上锤炼着一块暗金色的金属,火星溅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竟烫不出半点痕迹。
“徐大师。”
岩耕拱手行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块金属上,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狂暴灵力。
徐开铮抬眼看来,放下锤子,用搭在肩上的黑布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一笑:“倒是准时。你那几件东西,我赶在昨日深夜才全部弄完,来瞧瞧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