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擦过清石修长的手指，注意到他指甲边缘有些许灼烧的痕迹，这痕迹，与清石上次昏迷时相似。

五条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将那只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指节。

“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到自己的。”

清石似乎察觉到了五条悟的心情，被握住的手牵住了五条悟的手。

凌晨三点十七分，清石被喉咙的灼痛激醒。

他艰难的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聚焦。

五条悟正靠在床头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撑着下巴打瞌睡，雪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另一只手还松松握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在睡梦中消失似的。

清石试图撑起身子，却引发一阵眩晕。

“咳...！”

轻微的响动立刻惊醒了五条悟。

“醒了？”他立刻凑近，六眼里映着清石病态的脸色，“要水？药？还是——”

话没说完，清石已经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借力仰头，干燥的唇贴上了他的嘴角。一触即分。

“...水。”清石哑声道，松开手跌回枕头。

五条悟愣了一瞬，随即笑得像个偷到了糖的孩子。

“这就来。”

五条悟走出卧室后，清石躺在床上，混乱的思绪翻滚，他试图快速整理，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手无力的贴在额头上，混沌之神说的话他还记得，“今后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虽然初步融合后身体会有些不适，但以后的融合就不成问题了。”

融合……那他会消失吗？他有自我意识，他会甘愿自己消失吗……

五条悟端来温水，却故意只递到清石够不着的位置。

“想要就自己来拿啊。”他坏心眼的晃了晃杯子。

清石眯起眼睛，刚要运转咒力把杯子运过来就被五条悟阻止。

“我的小祖宗啊，别乱来了！”五条悟立刻投降，赶紧托着他的后颈扶他起来。

水温刚好，掺了少许蜂蜜。清石小口啜饮着，五条悟的手指在他后颈轻轻揉捏，像给猫顺毛似的。

“还冷吗？”他问，目光落在清石单薄的睡衣上。

清石摇头，却在高热余韵中无意识地向高热源靠了靠，正好被五条悟接了个满怀。

“口是心非。”五条悟趁机把人裹进自己外套里，下巴蹭着他发顶，“睡吧，我守着。”

清石挣了挣，最终闭眼靠在他胸前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了进来，清石的高热终于退了些。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玩他的头发，睁开眼就看见五条悟正小心翼翼的将他黑白的发丝编成小辫子。

“…你在干什么？”声音还带着睡意。

“哇，醒了？”五条悟毫无被抓包的自觉，反而兴致勃勃地展示成果，将镜子拿到清石面前，“看，像不像dna螺旋？”

清石抬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长发被编成了精巧的阴阳双螺旋。他无奈地叹气，却因为五条悟灿烂的笑容而心软。

“幼稚……”

“但你很喜欢”五条悟得意地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脸，“我听见你的心跳加速了。”

清石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中午时分

清石的精神好了许多，他靠在床头，看着五条悟忙前忙后，调药，换冰袋，量体温。

“悟，别折腾了。”清石终于开口，“我已经好多了。”

五条悟端着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吹凉：“可我乐意。”

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镀上一层金边，清石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