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入院后第三天,泉哥、少天、晨言、朱元龙、二狗、牛一博等一众兄弟都聚在了医院里,老妈自己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倒先安慰起了一旁的姚汐月。
徐梦辰也给自己弄了个床位,紧挨着姚汐月,她从小跟姥姥着长大,对母爱和父爱很是陌生,见姚汐月能趴在老妈怀里哭,她很羡慕又很不理解。
她想趴在吕银泉怀里哭一场,可是那个男孩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他的怀抱只属于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都怪我,”徐梦辰抱着膝盖自言自语道,对面墙上的电视机插头耷拉在地上,她嫌电视播报的声音太大,就给它拔了,“我对不起你,汐月。”
门口站着她的经纪人,经纪人也说姚汐月底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她甚至觉得姚汐月比她自己强太多了,她没有谈过恋爱,不像姚汐月,对感情有最真实的感受,她只能在表演中感受异性演绎给她的喜欢、爱以及关心,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真实。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很可怜,高中时期的喜欢成了个众所周知的笑话,还没来得及体验大学恋爱的甜蜜,她就步入了虚伪肮脏毫无真情可言的娱乐圈,唯一爱她的姥姥也在昨年就去世了。
她生若浮萍,现若野草,无依无靠,只能向风最高的地方飘,徐梦辰从来不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
“下架视频,撤销控诉,这张支票你随便填,否则的话,封杀雪藏潜规则,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元家人威胁她,想要收买她,她偏偏不吃这套,她想,要是那些人能说动吕银泉来劝她,没准她还会心动。
洛城,吕明阳刚把最后一批货物和设备转移到城南的仓库,就收到了我重伤入院的消息,在权衡再三之后,他给吕阳明打了个电话。
“元家的人前些天来过一次了,”他拿起桌上的几张纸看了看,“李家现在是不是不行了?”
“嗯……飞腾投资的资金今年突然断了,李家当时面对这些事情时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吕阳明现在还记得李宸梦当时的样子,酩酊大醉,丝毫没有平时飒爽冷艳的样子,听说她还把班里的一个男生给叫出去陪她喝酒了。
“那我们……”
“按计划做就行了,李家会挺过来的。”吕阳明把文雅送回了宿舍,自己又跑到了医院。
“嗯,行。”吕明阳对自家哥哥的决策一向很信任。
“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按着原计划做就行,我们的对手在洛城,不在华京。”
“好……”吕明阳挂掉电话,再没看一眼桌上的转让合同。
两个月后,华京第一人民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尽管元家用尽了办法也没能保住元景诚。
“才判了三年?”
牛一博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纸判决书,泉哥走到楼梯间默默抽起了烟,少天站在他对面,踩着他抽过的烟头在脚底下摩擦着。
“淮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我们还只是学生,屁都不是的大学生。”泉哥看到门口来人,就急忙掐了烟。
“我们该回学校了,”朱元龙垂着头,身后跟着牛一博和老杨,“请了三天假,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回去也好,他跟个大爷似的在里面躺着睡觉,我们在外面守着他也不会醒。”少天摆摆手,打开窗户靠在窗沿上笑了笑,接着说道:
“他要醒了必须得请兄弟们一人来个大保健!”
……
国外……
李宸梦坐在铺着鹅绒的冰痕石板上,手里的女士香烟已经燃了一半,她看了国内的报道,像这种有关大家族知名人物的报道国外很容易就能查到。
“李子阳,你挑的好女婿啊!”
李家在国内早已无人可用,她只能报以同情,李清梦这边,她还要继续隐瞒着,至于那个跟屁虫陈央,她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除去家族的支持,他们这一众公子哥什么也不是。正因为如此,她对我的遭遇很是无奈。
“你留意一下元景皓,据我所知,元景诚的这件事情背后就有他的影子,元景诚出事之后,元家的物流仓储都归他了。”
李宸梦掐了烟头,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父亲点了点头,对于李子阳,她没有多少好感,这不仅那来源于他年轻气盛时的错误所导致的他们一家流离失散。
她们的母亲哪怕去世了也不能回到李家,这才是她不喜欢甚至是恨李子阳的原因。
“小梦有没有察觉到?”李子阳翻看着秘书刚送来的有关洛城娱乐业的文件,抬眼问道。
“李总,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工作,你要真担心,就自己去问问看看。”李宸梦裹上羽绒服,换好鞋子后,敲了敲李清梦的房门。
“你带她去哪?”李子阳合上文件,摘了眼镜,虽然李清梦恢复的不错,但他想让她再静养一阵。
“死丫头,又偷听我说话呢?”
李宸梦推开门,发现李清梦已经穿好了衣服,此刻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攥着被角,显然是没来得及盖上。
“姐……”李清梦不知道在哪儿找出了手机,她已经跟姚汐月打过了电话,姚汐月不懂得控制情绪,所以李清梦两三句话就把国内发生的事给套了个一清二楚。
她此刻绝望地看着李宸梦,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姐姐当年的心情,也明白了当时何雨田的心情。
李宸梦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都组织在了一起,到嘴边时却乱糟糟吐不出来了,无奈哽了许久,吐了个嗯字。
李子阳靠在椅子上,这远离人烟的别墅外大都是雪,舌头上干涩的感觉迫使他起来自己倒了杯水,水蒸气浮在眼前,他叹了口气,看着李宸梦裹上李清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