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霸王戟脱手而落，阎罗钩射出扣住戟身，缓缓地拖回了许不仁的手中。

“大王！”

虞姬乘风而来，扶住了即将倒地的项羽。

“天亡我楚，非羽之罪。”

“四面楚歌，英雄陌路。”

磅礴的雨中响起一道苍白无力的韵白。

一代霸业枭雄志气，充满了不甘、愧对、愤恨......都在此刻化作虚无。

“大王~”

“虞姬，擂鼓。”

项羽空洞的眼神里望着漫天大雨，右手伸向了空中，想要抚摸云层里的月光。

“起兵，破汉！”

汉音结束，悲悲切切之中，他的手臂也垂落下来。

许不仁身形一晃，脚步虚浮跌倒在地，真炁耗费巨大，已经无法在继续支撑他站立。

面对一代霸王的离去，此刻他的心里却有种不舍，或许这就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瞥过头望着雨中的虞姬，抱着项羽的尸体，慢慢的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

屋外大雨倾盆，破落的房屋之下亮起了细小的火光。

仇人九撒上了一把碎细的树枝，不一会儿熊熊的火堆升起，驱散了夜雨带来的几分寒意。

许不仁靠在梁柱之下，嘴里叼着烟，身上的衣服冒着热气，手里抚摸着霸王戟。

嗤啦。

仇人九的手臂上的伤口涂满了酒精，又被他点了一把火，灼烧的焦味在空中传来，见伤口缓慢愈合。仇人九轻吹了一口气，扑灭了火苗。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白色粉末敷在伤口上。

“谢谢。”

冷不丁的响起这一声，许不仁扭头看去。

仇人九递过来腰间的酒壶，脸上还有些红润。不知道是伤口带来的疼痛，还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许不仁接过酒壶，轻轻的嗅了一口：“味道不错。”

他没有说不客气，因为也不需要。

“猴儿酒，上品来的。”

仇人九抚摸着一旁烤火的白叶猴的脖颈，眼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些温柔。小猴子应了一声，似乎颇为享受的模样。

“你倒是会享受。”

许不仁也不客气，一饮而下，喉间甘醇无比。

...

夜色越来越深沉，火堆也烧得只剩下些许星光。

“这一切还要从一个传闻说起。”

仇人九叹了一口气，许不仁知道，他约自己见面的目的终于说出来了。

“就是它。”

仇人九指着地上项羽掉落的那块伏巢脸谱，悠悠说道：“我调查过你和九千骑的战斗，所以你也应该知道了它的名字，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

许不仁点了点头，也没有插话。

“我的妻子扶囍，就是伏巢脸谱的守护者。”

梨园老宅之中，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