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阳生虽然并未太过在意,却也将此事铭记于心。毕竟此事关乎身边的人,而段茹萍不仅心机深沉,还极为聪明。这样的人绝不可轻视!
然而,时光荏苒,他们终究还是要离开大理的!这一日,段家主再次设宴,邀请邸阳生一行人前来赴宴。邸阳生并未拒绝,权当是告别饯行吧!
席间,尹夫人与众女眷谈笑风生,她从茹意口中得知,这些女眷皆为邸阳生的妻妾,亦即是茹意的内宅姐妹。
邸阳生位高权重,为了茹意,尹夫人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巴结讨好众女!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邸阳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与段家主并肩漫步至池塘畔,曹茉则紧随其后。
“岳父,有事不妨直说!”
“大人言重了,段氏如今依然完好如初,已是大人高抬贵手,这一声岳父,段某已是知足了!”
“段氏能完好如初,虽有茹意的原因,但也是你们段氏洁身自好的福报!茹意是我的妻子,这一声岳父你当得起!”
邸阳生实则对他这位老丈人颇为钦佩。虽然身为大理世家大族之首,却能出淤泥而不染,不仅安分守己,且对族人的管理极为严格。
这等眼光和前瞻性,的确少见!
段家主闻言,也不矫情:
“那老夫便厚着脸皮喊你一声贤胥了!贤胥,你也清楚,茹意自小流落在外,老夫夫妻两对她亏欠甚多,为人父母,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贤胥好好待她,老夫感激不尽!”
“这你大可放心,我后宅虽然人多,但茹意的地位不可撼动,无论是我的正妻,还是公主郡主,皆与她情同姐妹,对她尊敬有加!”
“那老夫就放心了!”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宁静,晚风轻柔地拂过,池塘的水面随之泛起层层涟漪。
“岳父,你想说的事情,不止如此吧?”
段家主转头望着邸阳生,心中很是赞赏:
“贤胥果然是人中龙凤,聪慧绝顶!老夫却有疑问,还望贤胥解惑!”
“岳父请讲!”
段家主略作思考后,说道:
“如今大乾兴盛,一日千里,世家大族日益式微,这是大势所趋,贤胥觉得,大理段氏,又将何去何从呢?”
大理段氏既能在激流中勇退,亦能在王朝之下屹立不倒。除了具备高远的眼界,其如何选择站队,实乃一门大艺术!
“那小胥就明说了!岳父对大乾是看好?还是看衰?”
段家主轻轻捋了捋胡须:
“自然是看好的!老夫有感,如今的大乾,定能旷古烁今!”
“那不就得了!我的建议是,段氏举家搬迁,定居京都!主动上交半数家产,往后安分守己,定保段氏无碍!”
段家主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大脑飞速运转!沉寂片刻后:
“好!就依贤胥所言!”
邸阳生笑笑,好魄力啊!
“岳父,这偌大的家业,大理世家之首,可还舍得?”
段家主回以微笑:
“没什么舍不得的,不争才是争!”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贤胥,老夫还有一事所求!”
“岳父请讲!”
“犬子已到了需要历练和长见识的年龄,老夫希望初尧能跟在贤胥身边做事,贤胥可尽管驱使,毕竟玉不琢不成器!经历过磨炼,日后才能担得起段氏家主!”
“可以,小事一桩!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若然他敢借着我的名头狐假虎威,胡作非为,我会一视同仁,公事公办,绝对不会徇私的!”
“这是当然,心术不正者,只会让段氏一族万劫不复!”
两人碰了个杯,饮下一杯酒:
“对了岳父,有件事我很好奇,段茹萱应该与茹意同岁,在大乾,二十七岁的年龄,为何还不嫁人?”
段家主一愣,没想过邸阳生会问出这个问题:
“贤胥是对茹萱有意思?”
“非也非也,岳父说笑了,纯属好奇而已!”
其实邸阳生还真的是好奇,毕竟二十七岁,绝对是大龄剩女了!别忘了这里是古代,女子十二三岁嫁人的大有人在!
“呵呵,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茹萱自小体弱,老夫与夫人更视其为掌上明珠,甚是呵护!再者,段家也无需靠子女联姻来稳固家族利益,所以她们的婚嫁之事,全凭自己意愿!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段家也养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