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得意时,老残却又摇了摇头,“不得其神。”
说完起身走向大门。
一种莫名的羞辱感笼罩了王楚斌。他勃然大怒,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自己拔枪撂倒老残的场景,似乎这样才能把这耻辱干掉。
但枪柄已经自己弹出了一半,他却没勇气真拔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老残走出单元门,扬长而去。
老残认识的人,一定是很久以前的。
王楚斌脑海浮现出年轻的老残的模样,心里酸溜溜的。
哼,女人就是喜欢帅哥。
不对,老残说她看不上他。而且说自己“得其型。”
王楚斌想到这里又有点小得意:军红喜欢自己这样的猛男。
什么是“神”?
他想象不出那人什么能有什么“神”。
他连老残说的这个“神”是什么都不明白。
到底什么是绝代天骄?
脑子里浮现出火星台的肥皂剧,一堆长毛的小白脸,要么瞪着眼睛装严肃,要么张着鼻孔装痛苦。
显然不是这帮家伙的气质。
酸溜溜的感觉又回来了。想到那人当年比自己还年轻,就让老残如此崇拜,又想到军红那一刻的叫声,羞辱感再次笼罩了他。
自己只不过是个劣质的代用品。
然而这次,他连怒都怒不起来。
心中只有无尽的沮丧。
……
持续不休的电话铃声让他从沮丧情绪中脱离,拿起电话,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都不在。”就要挂。
“斌子。”是拉泽。
“是我。”他应了一句。
拉泽却没有再说话。
他也不吭气。
“咳咳,斌子,你有空来华叔这里一趟。”拉泽的腔调给王楚斌的感觉,像是那边他被用枪顶着脑袋一样,硬挤出的一句。
“我这就过去。”他话音未落,拉泽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了话筒一眼,觉得很有点蹊跷。
如果真被用枪顶着脑袋,拉泽反倒不会如此纠结。
他转身出门,却没有人可以打招呼,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回屋转了一圈,背上K98,揣上黑肚皮,看到床头阿黛莱德的日记本,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又放下。
又去客厅里喝了口水,还是没人。
哼,我也不回来了。
从此陌路。
走到楼下,刚要打开车门,突然又想起了军红送他车时的样子。心里又恨恨地,一咬牙把钥匙扔到了垃圾桶里。
干脆去坐电车。
电车没了就走去。
他全副武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