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赤红的眼睛，茫然地眨动。

眼中的血色，缓缓褪去。

清明重回。

他低头。

瘫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王并。

离他不过咫尺。

张灵玉大口喘息。

冷汗打湿了他的道袍。

他感到后怕。

自己刚才，真的动了杀心。

甚至差点就……

观众席上，寂静一片。

大家还没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

“什么情况？”

有人低声问。

“雷法……雷法怎么突然停了？”

“是谁？”

“刚才发生了什么？”

嘈杂声渐渐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张灵玉。

又看向四周。

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

张楚岚坐在李道然身旁。

他亲耳听见了那个“止”字。

他亲眼看见了张灵玉的动作停下。

他亲身体会到了那股无形的力量。

它如同言出法随。

张楚岚全身汗毛竖立。

他知道。

李道然出手了。

而且，李道然出手了。

自己却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感觉到。

只有耳边那一个字。

和心底那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他张大嘴巴。

“神仙啊……”

他自言自语。

声音很轻。

但他旁边的冯宝宝听见了。

冯宝宝嚼着口香糖。

她歪头。

“啥子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