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深林从不拒尘埃，只要能分解吸收，都能化作滋养自身的养分。

李道然内心却清楚。

这种被动防御与吸收，并非长久之计。

那是系统的提醒。

“以‘道’破之”。

道祖当如何？

道祖不会被动等待。

道祖当以己之道，横扫一切不‘道’之物。

他甚至在心中闪过一丝自嘲。

“难道真要我这冒牌货，去领悟真谛吗？”

“系统啊系统，你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

“不过也好，至少有你这个‘万能翻译器’，指引我方向。”

千里之外，深山古观，六爻观。

白眉真人盘坐宗祠。

面前摆着由九九八十一块龟甲组成的复杂阵法。

此刻，每一块龟甲都亮起刺眼光芒。

他能清晰感知。

自己耗费三十年寿元凝结的“破妄神符”。

在遥远的天津，正与一股浩瀚深邃的力量进行着激烈对抗。

那股力量令他困惑。

它不刚猛，不霸道。

它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它像无边的空气，像无尽的活水。

像这天地本身。

自己的神符，正被那股力量无情稀释。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

“这是何种力量？！”

白眉真人脸上那份胜券在握的神情已然消散。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惊疑。

他穷尽天机，也未曾算到。

对方竟能拿出这种层面的力量来对抗！

这绝非单纯的“炁”的雄厚。

这是一场“理”的对抗。

是“道”的碰撞！

他紧盯着龟甲阵，眼中血丝密布。

“不可能……我不会输！”

一股疯狂在瞳孔中闪过。

他已付出三十年寿元。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咬牙切齿，声音压抑。

“我以镇派之宝和三十年寿元为代价！”

“引动的是一丝真正的天道规则！”

“你就算再强，也终究是这方天地下的生灵，焉能与天道抗衡？！”

他面目狰狞。

猛地咬破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