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手段!”
众人越想越心慌,私下聚在一起,惊疑不定地猜测着:
“这位苏大人背后站的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能有如此权势和魄力的,满朝也没几位吧?”
“莫非是哪位御史大夫?”
“或是……某位掌兵的太尉?”
“该不会……是丞相亲自下的令吧?”
这猜测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可能的结论:
“必定是某位权势熏天、能与长公子扶苏分庭抗礼的朝堂重臣!”
就在这时,有人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那为什么不能是扶苏公子本人呢?”
但话一出口,他自己就赶紧闭上了嘴,连连摇头。
周围的人更是纷纷露出“绝无可能”的表情。
“快别胡说了!”
“扶苏公子何等身份?何等性情?”
“仁厚端方,公正严明,乃是天下士子表率!”
“岂会为了区区一个边郡小官,这般明目张胆地偏袒回护?”
众人信誓旦旦表示:
“断无可能!与公子全然不符!”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可正因猜不透,反而让苏棠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压低了声音,愤然开口:
“我原本还真以为她是个清正廉明、一心为公的干吏,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还不是变着法子敲我们的骨吸我们的髓,手段之狠,比田裕更甚!”
“可不是?硬逼着咱们掏出这么多家底……难道背后关系硬就能为所欲为?”
“她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哼,我倒要看看,她拿了我们的钱,又能把这烂摊子搞出什么名堂!”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许多人的心坎里。
他们在此地盘踞多年,太清楚石郡这个烂摊子到底有多难摆起来。
盐碱地难耕,流民难安,海患频仍,百业凋敝。
多少任郡守来了又走,空留一纸政令,最后灰头土脸而去。
“等她挥霍一空,却拿不出半点政绩,到时候……”
“看她背后的靠山还保不保得住她,怕是第一个就要拿她开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头郁结都
,投下大片阴影,几乎遮住了整个码头。
在它周围,还有数艘体型较小的斥候艇,如同守卫一般环绕在侧。
船工水手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检查缆绳、校准罗盘、测试阵法。
铁链哗啦作响,机括嗡鸣不绝。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整支船队蓄势待发。
这是石郡第一次组织这么大规模的远航,郡中不少官员都来了,站在岸边观望。
有人望着那巨舰,激动得热血沸腾,觉得终于要闯出新天地了。
也有人,尤其是以李主簿为首的那群曾被敲诈过的官员,脸都绿了,心疼得直抽抽。
“造孽啊!”他压低了声音,痛心疾首,“咱们辛苦凑出来的血汗钱,她就去造了个这么个玩意?”
“这得砸进去多少资源啊!”
“可不是吗!”旁边一人附和道,语气怨念,“那茫茫大海除了咸水就是风浪,能有什么资源?”
“倒是有妖兽,但极其凶险,十去九不回!”
“这投入与产出根本不成正比,纯属浪费,纯纯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