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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已无蝉鸣 > 第189章

第189章(6 / 8)

“这屋里头是应无度的结义兄弟童越,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

常无虞握紧了手中剑,目光锐利,“你可有证据?”

虽然她报仇心切,可也不想伤及无辜。

“那块玉珏,便是我在偷听他二人对话之后,在童越房中找到的。”

月黑风高。

童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睡前喝了些酒如今睡得格外沉。

冰凉的酒猛地浇在了他脸上,激得的他从睡梦中惊醒,口中立时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又立时消声。

一口剑薄薄的横在他脖子上,剑锋冰冷寒气透骨。

“童越。”

童越惊魂未定,薄剑在前不敢妄动,听到熟悉的声音只能以眼神去追寻来源,“李自言!你怎么.….….”

“我怎么逃出来了?呵,你们栽给我的罪名还没有洗清,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陷害你的不是我,是帮主啊,看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上,有话好说啊。”

童越颤颤巍巍的求饶,却见面前的剑没有挪动半寸。

“是有许多话好说,不如你仔细看看眼前这人是谁,问问她愿不愿意放你一马?”

李自言冷笑一声,半个身子撑在扶椅上,说话间又咳嗽了几声。

童越闻言心知这执剑之人必然与自己结过仇。

他见月光隐隐绰绰落在一双瘦弱的手上,再往上看去是一张出尘绝艳的芙蓉面。

童越确信自己记性不差,不然也不会管着帮里的账目多年,可面前这人他确实没有印象。

“敢问这位女郎,童某与你可有仇怨?”

“金陵常家未亡人,童长老可想起来了?”低沉女声幽幽传来,在黑夜里像极了来索命的亡魂。

童越面色大变,“怎么可能…….”

金陵常家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当年他亲手一一确认过绝不可能有活口。

童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女子的面庞,遥远的记忆中一张沾满血污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是了,那时候她还要再小一些,眼睛中是怨恨的幽光,嘴角沾满了黑红的毒血,神情扭曲又癫狂,而非如今这般冷静漠然的模样。

“你是常家那个死在新婚之夜的新娘……”

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亲手确认过她喝了带相见欢的毒药看着她咽气的。

甚至领头的常五还给了她穿胸的两剑。

难道真的会有死而复生这种荒唐事?

童越越看她越觉得这张芙蓉面是恶鬼来索命。

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滑落,他喉间不断滚动妄图咽下自己的惊恐。

“常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给我大哥他们跑腿的,杀你的不是我啊。”

他没杀常家女郎,不过那常家老太爷却是命毙在他剑下的。

“他们都有谁?若是你说了,我也许放你一马。”

“这,这……”童越犹豫了若是说了出来他怕日后被报复。

常无虞面色平静,手中的剑又递进一分,“说。”

童越一咬牙,颤着声音交代了。

“那年我与大哥是最后抵达常家的,我们混在宾客之中,拿的是常竹发的喜帖……”

随着童越的声音,常无虞的思绪又被拉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

大红灯笼高挂,府中张灯结彩,庆祝女郎出阁。

常无虞坐在铜镜前看着她娘亲一下下为她梳头,殷切的与她交代嫁人后的事情。

她娘亲讲着没一会儿就落下泪来,她想到那新姑爷虽说是入赘,可成婚之后还是要搬出府另居的,到底是放心不下女儿。

常无虞还没说什么,她便又宽慰自己说是自己的不是,大喜日子不该哭的,又不是离得远见不着。

常无虞记得那日阳光极好,透过雕花的木窗落在娘亲的衣角上,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娘亲素来喜欢的青陵香的味道。

父亲在前头招待宾客,到一半听下人说娘亲在梳礼后回到房中哭了好一会儿,赶去宽慰母亲过后也来到她这边好生交代了几句。

新姑爷是家里头出来的人,素日里也算谦和有礼,性子温润,他知道孩子她娘看不上姑爷的出身,可到底知根知底他至少放心。

常无虞在房中等着喜娘牵她出去,喜烛落泪一滴又一滴,从头烧到了尾也没有人进来,起先院子外头还有人声传来,可渐渐地便没有了声响。

直到太阳落山,昏礼吉时都过去了,都没有人再进房门来。

她觉得奇怪便掀了盖头从小径走到了中堂,谁知一踏入其中便看到了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她的夫君一身红衣从父亲身上抽出穿胸而过的长剑,鲜血喷涌而出蜿蜒流下,父亲身后是睁着双眼早已没了气息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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