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头两个大,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跨进了漠北城主也就是她老爹的书房。
她的便宜爹是个刚入不惑的美大叔,此时正对着漠北城周边的地形发呆,连她进门都不知道。
“爹爹,是否很为难?”林漪轻声开口,美丽的面庞带着忧愁。
林父似是被吓了一跳,他怔然抬头,柔声喊她,“幺儿,没事的,让、让爹爹再想想办法。”
她是他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疼了足足十六年,断然不可能将她送给残暴无道的南夷国主为妃。
可是两万精兵,对于小小的漠北城来说,是个太过庞大的数目,想要对付他们,如同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爹爹,我……”
“幺儿,爹爹是绝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你大可以放心。若你现在是来说那些丧气话的,那你可以出去了!”
林父的决定不容置喙,这个男人明明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愿意用不算宽广的肩膀为她撑起碧海蓝天,父爱如山,林漪心头动容。
她抿了抿唇,掩去情绪,巧笑嫣然,“爹爹,您想哪儿去了。我是想,也许我有办法保住漠北城,只要您将五千亲卫交于我,我可以让他们尸骨无存!”
“休得胡闹,女儿家家说的什么荤话?”
“爹爹,昔日荣国有陆嫣为帅,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此事皆因我容貌而起,我应该站起来保家卫国,而不是躲在爹爹的背后当个缩头乌龟。”
“你……”
“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战,也是必死无疑。”
背水一战,当是如是。
林漪说的没错,林父没有后话,他别开了眼,略一思忖,“你想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我不能轻送百姓的性命。”
只要林父肯妥协,林漪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
“爹爹,我们可以用阵法。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例子多有奇招,漪漪虽然不才,但是也略通五行八卦之术,有奇门遁甲为我们铺路,定能将那群蛮子一网打尽!”
“五行八卦?”林父一脸大写的懵逼,他都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时候学的这等旁门左道。
林漪干咳了一声,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届时,我们以鼓点为号,利用八卦走位,便可以制出幻象。我方才观过天相,近两日无星无月,正是好时机。”
“那你与我详说,等有了明确的筹谋,我才可进一步指挥。”
如此,父女俩掌灯一夜,商议作战大计。
三日之后,屯兵围城的南夷兵就快要按捺不住心头的战意,主战的将领也已经有了初步的作战计划。
吓唬够了漠北城的老百姓,是时候要出兵了。
主将正在帐子里做着梦,还没等到天明,就听到了来自敌军的号角声。
主将打了个激灵坐起身,心头哼笑,“真是赶着上趟的找死!”
金戈铁马之声传入耳际,主将披挂上阵,他带领着迅速集结的精兵首先跨出了兵营。
他一马当先,无疑增长了底下众人的杀伐之气。
天还太黑,他们举着火把,围堵到了南边的城门口。
声音是从这里传出,必然会从这里开始进攻。
方一及进,就见着南城门前不知从何时起多出了矗立了一支军队,为首有九九八十一位骑兵,分门别类,而他们身后,却是看也看不清的步兵,黑压压的一大片,起码上千人。
主将可没有心思管到底对方有多少人,敌寡我众,光是人数上就有压倒性的胜利。
城门忽而大开,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小兵搬出了三架不同的大鼓到了城门前。
少顷,穿着铠甲的林父带着两个硕大的鼓锤站到了三面鼓前。
这孤零零的架势,主将看的差点笑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