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也只能笑纳这‘特殊’的待遇了。
“换洗的衣服,还有毛巾、木盆等,我一会叫人给你送来。天气好的时候,中午可以到院子里放风,这主要是为加强犯人的体质”。
袁大头介绍道:“进来之前,这些人都是有官服乌纱的,大多养尊处优,可又偏偏掌握重要证据或秘密,朝廷没有来旨意,还真不能死”。
末了,他笑道:‘哥哥我可不是说你啊,即便要死,也是那些重罪、死罪的’。
这门门道道,简直太多了。
还是先去单间看看吧。
地面还算干净,一张木床、一套铺盖,对侧是一张灰旧的大方桌、长木凳。靠墙一角,竟然还有个小三角木架,上面放着一个木盆,搭着一块布巾。
若不是四周根根粗壮的圆木珠子相围,还真算的上是个简易的小客房。
这就是所谓的单间,但相比宛平县衙的牢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简直是牢房中的‘钦差大人’待遇。
住下吧,接下来这些日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舒服……’。
一声长叹,仲逸重重的躺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此刻却轻松了许多。
至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仰面朝天、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再也不用像翰林院那般拘束,此处,正是静思的好地方。
很明显,自己与那个叫馨儿的女子同处一室,是有人设圈套。
宛平知县只是个鱼饵,最初部署者-----非仇鸾或严士蕃不可。
当然,这二人都是一回事:因鞑靼的战事。
当初,仇鸾向严士蕃贿送财物,才做了宣大总兵、平虏将军之职,同时,他又与鞑靼俺答私下达成交易:只要不攻大同,便有好处赠与。
另有掠夺百姓财物、谎报军情等,一旦查出来,条条都是死罪。
而仇鸾一旦被查,必定会牵扯出严士蕃。
可以说,他们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偏偏在此时,仲逸却被押入了大牢。
当时,在宛平县衙,有聂知县在场,还有刑部的戴侍郎等,同时,因为锦衣卫石成的坚持,最后还请过圣旨。
显然,皇帝朱厚熜是知道这一切的。
此刻,仲逸宁愿相信石成曾向他说的话:这是皇帝为了保护自己,才这么么做的。
这个解释有充足的理由:无论严士蕃,还是仇鸾,皆非等闲之辈,仅凭他一个小小的翰林,是没有十足把握扳倒的。
就目前掌握的仇四、马小武等人的口供,还有军中其他将士的指证,甚至,连当地的百姓都可以做人证。
同时,仇四同样可以指正仇鸾曾向严士蕃贿送财物。
换句话说,若皇帝真想处置严士蕃与仇鸾,就凭目前的这些证据,也可治罪了。
偏偏此时在宛平县遇到意外:将自己剥夺官职并打入大牢,正好可打消严士蕃等人加害他的念头。
无官无职,又被打入大牢,自然对某些人没了威胁。
如此,便是对仲逸的一种变相保护。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推断。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假设:比如,皇帝并不想处置严士蕃或者仇鸾。
至少,目前是如此。
或者,还有其他不为人知之事。
至于其他的,仲逸也不愿去想了。
圣心难测啊……
当然,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从领了钦差副使的差事以来,从未出现半点差错,除了那个叫馨儿的女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