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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要动凌云山的心思,那也休怪老子无情了”。
仲姝走后,宗武的心情糟透了,一种夹杂着悔恨与不服输的感觉,如同店中的小烧酒:苦中带涩,涩中有烈。
“师妹的剑术虽高,此外,还有周百户等十个兄弟相助,但吴风内力深厚、高深莫测,功力不在他们任何人之下。
况且,他也会带随从,高手恐怕不止一人”。
连饮几碗,几番盘算,宗武觉得此次博弈,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不是下棋:没有输赢、没有和局、只有生死。
“无论如何,师妹不能有任何闪失,周百户等兄弟也不能出事”。
宗武起身而立,手中酒碗被捏的粉碎,他咬牙切齿道:‘祸是我一人引起的,就是舍出『性』命,也要保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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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宗武起个大早,他缓缓出城,继续朝南而去。
不远处的吴安、吴卫二人,总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可近可远,但宗武身影,总要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仲姝一人独行,虽是男子装束,但并未再刻意乔庄,只是简单处理一番,比如,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如此一来,身后的周百户等,也就不会认为她有易容之术了。
这个场面,犹如一幅画面: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画面。
只是不知,黄雀之后,是否还有猎人躲在身后?
前面,就是蠡县地界了。
说起蠡县,再熟悉不过,仲逸初下凌云山时,就是来蠡县县衙做事,当时的县令正是樊文予。
县衙中,除樊文予外,还有当时的县丞李序南,沈捕头、罗英、罗勇两兄弟……
蠡县已成往事,但细细想来,就像昨日才发生过的一样。
现在的蠡县县令,正是由李序南举荐,沈捕头与罗勇等,依旧在衙门当差,一如当年那般平静。
但仲逸却从当初的‘仲先生’,变为后来的‘仲少东家’,再到后来的‘仲大人’。
当然,他现在的身份,却是袁大头管下的一个戴罪之身。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宗武一路南下,不经意间,却慢慢放缓了速度。
一声长嘶,在一处山水交界的小路前,他胯下的马儿突然停了下来。
山坡北侧,是一片密林,密林一直延伸至山腰,山顶之上,则是块块巨石压顶。
此时正值冬季,林中干枝枯叶,一片萧条之象。
稍顿一会,宗武继续骑行而上,缓缓来到山腰之中。
此处,一大块空地,靠山一侧几间木屋,东侧还有一间更为简易的草屋,看样子是拴牲口用的。
院子不大,还算平整,屋子简陋,好歹也可以遮风挡雨。
更令人欣慰的是:院中还有一口水井。
看样子,应是当地猎户或有人避难时,特意收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