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
二人再随意寒暄几句,仲逸便向远处的戴侍郎挥挥手:该上路了。
“仲大人,一路走好,咱们------京城见”。
石成一个眼神,其他锦衣卫立刻上前向仲逸道别。
短短的一句话,令在场其他人------不寒而栗。
戴侍郎心中暗暗道:看来,即便将仲逸带到刑部,也由不得他们胡来。
而此刻最为懊悔之人,莫过于宛平知县聂知县了:这都干的什么事儿?好不容将钦差大人问罪,谁知却与锦衣卫结了梁子。
聂知县心里很清楚:就凭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无论明里、暗里,锦衣卫想要弄死他,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该死的严士蕃:你加害钦差大人,非得拉老子垫背。
此刻的聂知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备好一辆马车,仲逸只得与那名女子一起上了车,拉下布帘,只听得外边戴侍郎与石成的寒暄之语。
当然,还有那个倒霉蛋的聂知县:一边向戴侍郎道别,一边又向石成示好。
众人说说笑笑间,仲逸与那名女子的马车随着刑部的人,缓缓出了县衙大院。
……
“石大人,你看?”。
原本是要向仲逸禀报宛平县境内战事情况,如今他被带走,聂知县不知如何向石成请示,只得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要不?请各位大人去用些饭菜,可好?”。
“你,给老子乖乖在这儿呆着,一步也不许离开”,除了聂知县,石成转身向一旁的县丞、主簿都斥道:“还有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呆着”。
画地为牢,石成一声令下,宛平县的几个头头,便在衙役们众目睽睽之下,动不了半步。
聂知县等人在此‘晒太阳’,石成则干脆回到房中。
一盏茶的功夫,一名锦衣卫密探匆匆回到县衙,径直来到石成面前。
“千户大人,查清了:这个戴侍郎原先是工部的,来刑部时间不长,他是严嵩的心腹之一,不过大多事情都是由严士蕃出面与他交谈,此次能做刑部左侍郎,也是严氏背后使力”。
听此一言,石成心中顿时不快:果真是严士蕃,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动手了。
这时,那名密探继续道:“还有宛平县衙的聂知县,只是严士蕃的一个小卒,他是进士出身,后来通过严士蕃,弄到一个知县的实缺”。
末了,他补充道:‘此人胆小怕事,不足为虑。那县丞、主簿,也只是跟风的,无非想攀附严氏权贵而已’。
“千户大人?我们怎么办?钦差大人已被带走,按理说,我们也应该回去复命”。
一名随从上前向石成请示:“请千户大人示下”。
“回去?复命?”。
一阵沉默之后,石成突然冷笑道:“圣旨中并未提及让我们马上回去复命。或许,在离开前,还能做些事情”。
说着,他将几名近卫聚在一起,几人附耳一番。
……
“什么?你确定听清了?宛平知县要谋反?”。
来到院中,石成立刻向一名前来禀报的县衙差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县衙差役重重点点头:“小的听的清清楚楚:聂知县说朝廷不朝,国将不国,迟早会被鞑靼灭掉”。
此言一出,一旁的聂知县等简直傻了眼:眼前说话之人,可是他们县衙的差役啊。
没错,是县衙的差役。
只是他聂知县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位县衙的差役,同时也是锦衣卫的密探。
“你们都听到了吗?”。
石成对众人大声说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