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王门主显然是记仇,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念叨这事儿。
“师父,就事论事,您别总翻旧账。”雪松轻咳一声说道。
听到他咳嗽,老头子丢掉吃了一半的果子,急急跳起来抓他的手腕,那满脸的急切没有丝毫作假。
周媛看得好奇,这样的老头,居然是雪松的师父?两个人看起来分明没有丁点儿相似之处啊!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断药了?你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老头把完脉,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早知道当初为师就不该把你救活,任你死了算了,省得我操了这十几年的心!”
雪松对自家师父的性格了如指掌,闻言只抿嘴笑了笑,并不言语。
老头子自顾自骂了几句,发泄完后,伸手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儿交给雪松:“记住了,一日一颗,不能断了。你要再不把这条命当回事,为师就拉你师妹给你陪葬!”
这话一出,雪松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的软肋,就只有花语了。威胁完雪松,老头子这才走到周媛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周媛莫名其妙,看了看他:“这是干嘛?我身上可没银子给你。”
老头脸色顿时一黑。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识相?老头子要给你把脉,还不把手伸出来?!”
周媛看了明励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哦”了一声,伸出了右手。
老头伸出两指在周媛手腕上轻轻一搭,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立刻变了。
“去哪儿坐下。”
老头一指,周媛乖乖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老头再次给她把脉,这次却是用了三个手指,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明励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老头才松开手,状似无意地看了周媛一眼:“是有些棘手,不过也不是无药可医。”
明励顿时面露喜色:“门主可有法子?”
“法子没有。”老头摊了摊手,“不过我药王门有千万药方,等我参详完毕,总能找到法子。”
“千万药方?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励眉头一皱,“她的病情……”
“放心,我老头既然决定给她治病,就不会让她轻易死掉。不然,岂不是砸我药王门的招牌么?”老头又哼哼了两声,“孙遐的孙子在太医院吧?把他叫来给我打下手,老头子要大干一场了。”
说话间,老头撸起了衣袖,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他口中说的人,正是孙太医。
明励没有犹豫,立刻叫人去太医院通知孙太医。
孙太医得到信儿,当即丢手上看了一半的病案急急地就要出去。
“孙太医,待会儿就要给俪贵人请脉了,你这是要去哪啊!”太医院院判见状,出声喊道。
“下官有事要立刻出宫一趟。”孙太医头也不回道。
“何事比俪贵人的龙胎还重要?你活的不耐烦了?”院判出胡子瞪眼睛,怒声斥道,“若是被圣上知晓,你这太医也就到头了!”
孙太医闻言,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犹豫。
就在院判以为他要回来时,就见孙太医伸手扯下了头上的乌纱帽随手一扔。
“这太医,我不做了!”
撂下话,也不管院判和其他太医目目瞪口呆的样子,孙太医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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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门主在晋王府住了下来。
为了他行事方便,明励吩咐人将晋王府西路的几个院子归置了归置,给药王门主、雪松和孙太医住。
孙太医一见到老头,差点就要跪下来磕头,被雪松拉住了。
周媛在明励的解释下,才知道,孙太医的祖父也是出自药王门,严格上说,孙太医是老头的徒孙辈儿。不过孙太医祖父只是药王门的外门弟子,和老头这个亲传弟子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