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个人都抓不住,他自以为的东齐勇士,原来都是吃白饭的么?!
现在银铃没了,要想让南疆退兵,那就只能真枪实刀的去打,天知道要损失多少!
他生平最讨厌吃亏,唯一喜欢的打法是抢了就走,可是如今战场在自家地盘上,他要去抢谁?抢完又能走到哪里去?
距离两军交战之地还有数百里,蒙包包却已经被南疆王隔空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气得无法自控。
帐篷外面,几个将领站在远处,注视着一切。
有人担忧道:“大王这回是真生气了,我们要不要去劝一劝啊?万一他发作起来那可不得了!”
脱脱儿站在阴影里,整张脸只有眼睛是亮的,其他一概看不清。
他轻嗤了声,语气里染上笑意:“用不着,就让他气好了,还有……”
他抬起左手,勾了勾食中二指,立马有人走上前来,恭敬地站在旁边。
他吩咐道:“把刚才拿到的情报送过去给他看看。”
那人惊恐的后退半步:“啊?可大王现在在气头上,要是听到阿巴坎失守了,那岂不是要气得发疯?”
脱脱儿轻言细语地安慰:“不会的,用不着担心,我相信我的大哥承受能力远远不只如此。”
那人仍然害怕,但凡知道蒙包包真实战斗力的人,都不会上赶着去做那送死的事。
他吞吞吐吐的想要解释:“将军,我……”
脱脱儿脸色一变,目光刀似的射到他脸上:“还不快去!”
那人吓得把后半句话咽回去,脚步踉跄的往帐篷里冲。
脱脱儿收起怒气,面色冷峻的看向前方。
他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几名将领脸上已经流露出恐惧。
次日拔营赶路,急行军大半个月,蒙包包带领的东齐主军队终于与前线军队汇合。
而此时前线军队已经痛失了两个城池,人员损伤大半,战斗力锐减。
蒙包包一路上都憋着股怒气,不发不快,当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留,即刻下令攻回阿巴坎,无比要将城镇夺回来。
三日之后,五万东齐军与四万南疆军在边关之城阿巴坎交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短短两天下来,阿巴坎从繁华喧闹的百万大城变为人间地狱,城内街道上堆满无数尸首,牛羊更是被哄抢一空,平民流离失所。
守城永远比攻城易,四万南疆军以少胜多,在城墙里英勇坚守,绝不退让。
最后一天,蒙包包集齐手下所有兵力,重新分配物资与战斗方案,想要一鼓作气攻入城内。
战火点燃以后,所见的情况却让他大感意外,原来昨夜里南将军已经尽数撤出阿巴坎,赶回南疆,如今驻守城内的只有少数殿后军罢了。
殿后军人数不过几百,且自开始之后就节节后退,并不顽守,城门攻破之后干脆弃城逃亡,不肯正面迎战。
蒙包包不甘心,誓要把他们抓起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领着大军一路追击。
不料在出城门后不久,凭空射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他的太阳穴上,给他铜头般的脑袋来了个对穿。
当着所有手下的面,蒙包包直挺挺的从马上栽下,且落地时还不安稳,好巧不巧的被自己握在手上的长刀剖穿胸膛与腹部,肠子咕噜噜地掉了一地,相当凄惨。
主将死了,副将接手。
脱脱儿即刻下令回城,派兵驻守阿巴坎,帮助战后建设以及预防南疆再来侵犯。
自己则领着一众手握兵权的将领,千里迢迢的护送蒙包包返回东齐王城托木斯克,倾举国之力为他举行盛大的葬礼。
葬礼结束三天后,脱脱儿继位,成为新一任东齐王。
和蒙包包的统治理念不同,脱脱儿继位后放弃南疆,只做防守,主要势力往海外发展。借着兵强马壮,骁勇善战,他很快收服了沿海一带的数个小国,将其国民与领土纳入麾下。
坐在马车里的梧桐和银铃二人对此毫不知情。
她们仍在赶路,因为车上有重伤病患,因此速度可以放慢,求快不求稳,大半个月过去了,她们才刚刚进入南疆境内,正朝王城凌云府行进。
沿途都在那些人的帮助下接受治疗,梧桐的皮外伤基本都好了,只等痂落,大致就看不出痕迹。
唯独掌心那一处的重伤迟迟不肯痊愈,稍微好点就化脓,化了脓就开始溃烂,敷上药后溃烂止住,然后循环反复,让人头疼。
伤口发炎会引发低烧,梧桐这一路都感觉昏昏沉沉,每天有气无力的靠着车厢望着窗外,自我感觉身体比当初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