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充斥着甜腥的味道,仿佛是死亡预兆。
以前看电视,一直觉得屈打成招这个手段很假,如今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有多么可怕。
梧桐想起若兰,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活得快乐。
两人是一起穿越来的,她丢下她先走了,让她在那个小山村受委屈,总有种不负责任的感觉。
阿布多呢?应该已经走了吧……
一个侍卫而已,哪里招不到。
傍晚,走廊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梧桐咳嗽了几声,坐了起来,准备承受第三次审问。
挨打就挨打吧,她才不承认呢,承认也是个死而已。
只是等那人的脸被斜阳照清楚,梧桐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烟消云散,震惊地看着他。
他冲她一挑浓眉,络腮胡被夕阳染成温暖的金黄色,粗狂的五官看起来比平日温柔了不少,带着点老朋友的戏谑笑意。
“臭小子,拿了我的钱就跑,找死是不是?”
梧桐鼻子一酸,趴在栏杆上道:“将军……”
“站起来!娘兮兮的像什么话?”阿布多训道。
这种时候,别说让她站了,就算命令她出去绕着武兴城跑三圈,大喊阿布多威武她都愿意!
梧桐抓着栏杆站起来,阿布多命人把牢门打开,说:“出来。”
梧桐吃惊地问:“这就可以走了吗?”
“不然呢?你在这里住出感情了?”
“怎么会……”
她跟着他往外走,牢房大门口站着两个捕快,正是昨晚值夜班的那两人。
梧桐拱手道:“谢二位的馒头之情。”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跟她说慢走。
阿布多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一路无人敢拦。
此刻夜色又深了点,阿布多嗅见酒楼里飘出的肉味,抽了抽鼻子,回头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梧桐说:“都可以,不过吃饭前将军能不能先让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去哪里做什么?”
梧桐左右张望,见没有人瞧见,便凑到阿布多耳边简略说了几句。
阿布多的眼睛慢慢眯起来,里面闪着好战的光,哈哈大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这个臭小子,个头不高,小心眼倒是挺多。”
梧桐差点没被他一掌拍到土里去,揉了揉肩膀,不好意思地问:“您看我现在能过去吗?”
“当然不可以!”
“啊?为什么……”梧桐失望地挎下脸来。
阿布多抓着她的肩膀往前推:“你是我的侍卫,自然得由我帮你出头!咱俩一起去!”
梧桐感动极了。
酉时,夜色更深。
伙计慢悠悠地关了铺子,跑到内堂和掌柜打招呼:“我回家去了。”
“好。”
他又慢悠悠地走出来,路过柜台的时候,顺手从底下掏出一小坛酒,用衣服一掩,准备带回家喝。
反正这酒平日里掌柜也是背着他媳妇偷喝的,就算发现少了一坛,也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