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梧桐回来了,快,穿个裙子给我们看看。”
她心里一紧,故作正常地问:“你发什么疯?”
赵三羊指指周磐安:“你姐夫说的啊,你小时候一直被当成妹妹养,穿起裙子来比女孩还漂亮呢。正好月门关那边一群老光棍,要是哪天想女人了,就让你穿裙子跳个舞,也算是缓解相思之愁,哈哈……”
屁!周磐安会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
梧桐撇过去一记冰冷的眼神,坐下来道:“别胡闹,快点吃饭。”
赵三羊嘀嘀咕咕地抱怨她无趣,抓起一只鸡腿啃起来。
若兰给梧桐倒了杯酒,梧桐嗅了嗅,浓度不高,便仰头饮下。
周磐安没说话了,却一直在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一顿饭吃完,若兰挽留她晚上和自己一起睡。
梧桐看出她这里也不方便,而且实在不想跟周磐安有新接触,就说自己这边帐篷是现成的,随便找个地方扎下就好。
若兰没强求,给了她一个灯笼,让她晚上起夜用。
梧桐和南星赵三羊离去,在山坡空旷的地方扎营休息。
周磐安掐住她的下巴,手指几乎将她的嫩脸皮搓破:“你骂我王八蛋?我可是你夫君。”
若兰毫不畏惧,冷哼一声:“我不但骂你王八蛋,我还骂你不要脸呢。”
一夜过去,梧桐醒来,出去打水洗漱。
帐篷里南星又把赵三羊揍了一顿,因为对方昨晚呼噜声震天,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村民们陆续都起了,围在岸边洗衣服洗漱。
梧桐不知道该和他们聊什么,不聊又显得冷漠,干脆挪到角落里去了。
周小山也出来洗衣服,小小的身体拎着个大大的木桶,里面塞满了全家人的衣服。
她和周围的村妇格格不入,看见梧桐时眼睛一亮,跑过来喊道:“梧桐……哥哥。”
梧桐抿唇一笑:“真机灵。”
周小山笑嘻嘻地蹲下来,在她旁边搓洗。
男人的衣服很脏很臭,她的手握不住,于是用木槌奋力捶打,不一会儿就累出满头细汗。
梧桐见她洗得辛苦,提议自己帮忙,从她那儿挑了几件大的出来。
周小山很是感激,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梧桐揉搓着衣服,用手背蹭了下溅到脸上的水珠,说:“还好吧,你怎么问这个?”
周小山摇摇头不回答。
一会儿,衣服在梧桐的帮助下很快洗完了。
“谢谢你。”周小山认认真真地对她道了谢,拎着沉重的木桶回自己家。
梧桐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唏嘘,自己跟姨婆水火不容,跟她的女儿倒是挺合得来。
周小山这小姑娘也一点都不像她娘,因为她自出生在家里就是个不受宠的。
姨婆和她丈夫都最喜欢大儿子,人高马大有力气,还是个男丁,在这小山村来说可是个大宝贝。
周小山自从能干活以后,就被他们当成一个丫鬟使唤,家务一手承包,时不时还要去地里种个菜挑个粪什么的。
小姑娘很辛苦,梧桐想着就有些心酸。奈何自己并帮不上忙,所以也只能看着。
她洗漱好了,起身准备走时,旁边来了个村妇,从盆子里拿出一块布料清洗。
布料很大,被她用力一甩,覆盖了大半边水面,梧桐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
她突然一愣,觉得这布料眼熟的很,尤其是粘在上面的泥……这不就是她送给若兰的那一匹吗?
若兰说还没有打算好要做什么样的衣服,可布料怎么会跑到这女人手里来?
她仔细看了对方两眼,知道对方是周家村人,之前见过,但究竟是谁家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村妇卖力的洗刷着布料,有人跟她聊天,艳羡地说:“哟!婶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大匹红布啊?”
村妇美滋滋道:“周老爷家的若兰赏的。”
“赏的?”
“是啊,昨夜里若兰肚子疼,叫我家男人去瞧,然后就赏了这匹布回来。”
“周老爷家可是越来越阔气了。”